“原来如此。”
祝云瑄点点头,未再多问,梁祯笑看着他,见他直郁结着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似是松口气,立时便猜到他心中所想。
祝云瑄大概是不想因为这事觉得欠自己,如今知道钱其实是出自先帝私库,自然就落下心中大石。
他还是这般与自己计较,梁祯心下叹,干脆做顺水人情:“既是先帝私库,臣拿着始终不合适,过两日臣叫人将之清算遍,便都交还给陛下。”
祝云瑄有些许诧异:“你要将之还给朕?”
子,生怕过后梁祯会找自个麻烦。
祝云瑄淡道:“你在豫州做那些事情,已经在朝中传开,尤其御史上奏弹劾后,即便没有证据但现在人人都在说,是你将那万多人给杀。”
“随他们。”梁祯浑不在意,本来就是他杀,他也并不介意背上这个骂名。
人心就是这样,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最短时间内遏制住疫情唯法子,他们自己不敢说更不敢做,别人做又要愤愤然跳出来从大义之道上予以抨击,说到底不过都是想要沽名钓誉罢。
祝云瑄早知他会是这般态度,心绪更是复杂:“……那上百万银子,你打哪里来?那多粮米从江南运到豫州,必然是提早许久就开始准备,你是什时候开始安排这些事情?”
梁祯沉声笑道:“陛下想要臣都可以给您,只要陛下肯相信臣。”
祝云瑄时无言,明知他意有所指,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信任二字,于他们之间,实在太难太难,他做不到,梁祯亦做不到,否则他便不会这样次又次地试探自己。
“臣这回在豫州,有日染风寒,臣以为是染上疫疾,当时只想着若死前能再见陛下回就好,可臣又不敢见您,怕会害您,最后臣到底是平安活着回来,陛下会不会很失望?”
祝云瑄冷下神色,对上梁
梁祯笑笑:“陛下第次派太医去豫州时,臣便安排人去江南采买粮米,至于银钱……其实并不是臣。”
祝云瑄皱眉:“不是你?”
梁祯坦然道:“是先帝私库,里头有几千万两银子,还有些田产庄园,先帝病重之时交到臣手中,臣之前并未动用过。”
祝云瑄愕然,他确实从来不知他父皇竟还有这样个私库,昭阳帝给他留下国库并不丰盈,每笔钱都得紧着花,便是这次赈灾,户部也拨不出这大笔银两去收买人心,若非有梁祯拿出那些银钱和米粮,事情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善,想来也实在是荒谬。
可惜他父皇钻营辈子,到最后亦是败涂地,所有能给,都给面前这个他自以为亲生儿子,其实却是对他恨之入骨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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