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神色黯然,同件事情三年来祝云璟从来没有放弃过劝他,是他自己直走不出来,不肯释怀罢。
后头祝云璟还说些孩子们间琐事,说暥儿是家中三个孩子里最乖最听话,性子柔软分外招人疼,哥哥们叫他做什就做什,不争也不抢,谁见估计都要偏爱他几分。
再说起下个月就是暥儿三周岁生日,叫祝云瑄不要厚此薄彼,也该给这个小“侄子”下赏赐。
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定国公府有两个世子,大儿子日后要继承是定国公爵位,二儿子承则是定国公夫人爵位,皇帝对定国公府青睐有加,两个世子每年生辰都必会下厚赏。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国公府里,还有个几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脸小儿子。
祝云瑄对暥儿几乎是不闻不问,逼迫着自己不要放太多感情和心思到那个孩子身上,祝云璟怎会不知他那些纠结心思,却故意要在他面前提起,就是想要他真正正视暥儿存在。
”
祝云瑄微怔,嘴角难得地泛起丝笑意。
打发走祝云琼,高安将刚刚收到信递过去给祝云瑄,是祝云璟寄来,这几年祝云璟依旧每两个月会寄来封信,在信中事无巨细地与祝云瑄说起关于那个孩子点滴,即便祝云瑄回信里从来都避而不提那个孩子。
三年前祝云璟带着才刚满月孩子独自去南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在南疆待半年,孩子那身从胎里带出来毛病基本都好,只还比别孩子体弱些,后头这几年细细调养下来,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
祝云瑄再未见过那个孩子,?午夜?梦回时只有那日孩子从他怀中被抱走时嚎啕大哭模样,每次他看着祝云璟写来信,想象着孩子可能相貌,心头空洞和茫然便更深分。
见祝云瑄看着信忽然又愣神,手边茶都快凉,高安示意人过来给他换杯,轻声喊他:“陛下……”
祝云瑄回过神,轻抿下唇角,吩咐高安道:“去按着上次给定国公世子生辰时备赏赐再备份样,送去闽州……”
他目光落到旁坐榻边
原以为将人送走就能逐渐淡忘、释怀,到如今才发现,切都是徒然。
就连‘暥’这个看似祝云璟随口喊出名字,也是当日孩子病危时,他心烦意乱之下在纸上写下字。
日日安。
这是他对那个孩子唯期望,他知道,祝云璟也知道,只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提。
祝云璟在信中说准备等明年开春就给暥儿开蒙,请江南隐世大儒到家中教导他,字里行间都在提醒着祝云瑄,既然不想立后没有别子嗣,便不要耽搁暥儿,早日将他接回,做正统继承人教导方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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