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至少现在
暥儿揉着眼睛转醒
过来，祝云瑄干脆用薄毯裹住将人抱起，把孩子抱到桌边给他喂些热水。小孩儿渐渐清醒过来，看到还在窗棂上踩来踩去
游隼，好奇地瞪大眼睛：“小鸟儿。”
祝云瑄失笑，也只有他傻儿子会把游隼这样猛禽当做小鸟儿。
暥儿半点不怕，还跃跃欲试想去摸那游隼，祝云瑄没有拦着，抱着他过去，让他摸摸游隼羽翼，只用臂弯稍稍挡着以防游隼会突然啄他。
那游隼再次歪歪脖子，居高临下地瞥小孩儿
眼，片刻后竟侧过身，让它摸得更方便些。
祝云瑄有些意外，见小娃娃满脸兴奋全无害怕，再想起前日梁祯说要给他养豹子老虎时他高兴模样，第次知道自己儿子原来也不只是会玩小兔子小狗狗。
深夜，听到窗外传来细微声响，直没有睡沉祝云瑄当即就睁开眼睛，竖耳倾听片刻，起身披件外衫下床。
推开半窗户，只灰黑色游隼倏地停到窗棂上，尖锐喙轻轻啄啄祝云瑄手背，似与他撒娇般。
祝云瑄笑着抚抚那游隼羽翼，解下绑在它腿上竹筒，取出密封在里头信笺。
这只游隼是三年前北夷进贡来，成对雏鸟，由祝云瑄亲手养大，只认他这个主人。这种游隼飞得极高极快，极难被射下，那日他被梁祯劫上船，就先做准备，放这只游隼出来路跟着，帮他和祝云璟他们传递消息。
祝云璟在信中言简意赅地与他说这些天泉州那边发生事情，皇帝失踪消息他们已尽量压下，外头依旧传出流言蜚语，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想要趁机煽动是非。好在现在时局尚算稳定，没有出什
乱子。
这样也好，总不能真把儿子当闺女养。
笑着捏住暥儿手，祝云瑄低声问儿子：“暥儿，你想回去吗？回去就可以见到你大爹爹和父亲。”
小孩儿立刻道：“要回去！”
“可……回去暥儿就见不到父亲，也没有人陪暥儿去海边捡海螺。”
“真吗？”暥儿顿时左右为难起来，“那就带父亲起回去，可不可以？”
梁祯派人送去信他们也收到，但显然，祝云璟他们并不信任梁祯。
看着信中所书内容，祝云瑄眸光渐渐沉下去，窗台上跳动烛火映在他眼中，忽明忽暗。
信笺伸到烛台之上，火苗迅速舔吻上来。
窗棂上游隼不明所以地歪歪脖子，咕噜声，祝云瑄回神，垂眸低嗤，静默片刻后眼中滑过抹若有似无笑意。
床上暥儿翻个身，呜呜咽咽地睁开眼睛，祝云瑄过去，弯腰轻轻拍拍被子，低声哄道：“乖，爹爹在这里，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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