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是三十艘番邦人大型舰船,如巨龙般,载着无数重型火炮,气势汹汹而来,海贼几十艘帆船亦是倾巢而出,四散在周围以作策应护卫,最后面才是梁祯领着二十艘船,按着计划,他们要趁着大衍舰队出兵迎击时顺风绕到舰队后方,与番邦人舰船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从第枚火炮落下起,敌方船队便不再躲躲藏藏,亮起火把几乎照亮整片夜空,船上番邦人亦是兴奋至极,面不停歇地冲着大衍水师狂轰乱炸,面耀武扬威地大声喊着叫人听不懂口号,气势冲天。
他们十分自信,虽然舰船只派来三十艘,船身规模却远在大衍舰船之上,火炮射程也有大衍火炮三倍以上,炸膛危险却远小于大衍火炮。更别说,大衍皇帝还在他们盟友手中,那位亲爱盟友已经许下承诺,到关键时刻便会把大衍皇帝推到大衍人火炮炮口前,迫使他们缴械投降、乖乖认输。
上帝作证,胜利女神定然是站在他们这边。
大衍水师怎可能束手待毙,贺怀翎声令下,无数隐在黑暗中舰船冲破浓雾而出,直面迎向敌军而去,无所畏惧地与之对轰,震天火炮轰隆声响彻云霄,将水面掀起数丈高巨浪,有如山呼海啸般。
夜色深沉,连月光都隐在层层云雾背后,伸手不见五指漆黑海面波涛起伏,浪高似浪。
海浪声越是骇人,却越显得此刻海面平静得几近诡异。
祝云瑄站在水岸边高台上,手中举着望远镜,安静地看着远方几乎完全融进黑夜中水天交接处,久久不语。
海风愈发猛烈,吹在脸上似刀刮般,旁祝云璟忍不住皱眉问道:“确定是今夜吗?怎瞧着都快个时辰,还点动静都没有?”
“梁祯情报不会出错,”祝云瑄淡道,“他说是今夜就必是今夜,什时辰?”
大衍船船身虽比番邦人船要小,却也相对灵活不少,主舰船就冲在最前头,乘风破浪疾驰向敌军船队,密集火炮在船身周围不断炸开,高台上祝云璟看着着实捏把汗。贺怀翎就在主舰之上,每回打仗他都要亲上阵前,
“……子时都快过。”
前方港口处,大衍舰船黑压压片森然而立,桅杆上赤红衍军旗随风猎猎扬动,船上火炮手、弓箭手都已摆开阵势,只等声令下,便冲出去杀个痛快。
祝云瑄眸色比黑夜更沉,抬头看看天,轻吁口气:“快。”
声惊空遏云鹰唳声倏然划破天际,展翅翱翔游隼从天而降,彻底打破黑夜平静。
第枚炮弹落在海面之上,应声炸开,骤然腾起巨大火焰,也映出后方趁风而来敌寇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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