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饭桌祝云瑄依旧神不守舍,只把暥儿抱到腿上,勺勺地喂给他吃,自己却没用几口。祝云璟眼神示意站在祝云瑄身后高安,高安上前步,给祝云瑄布菜,低声劝他:“陛下,龙体要紧,您多少吃些吧。”
祝云瑄微蹙起眉,片刻过后又缓缓舒展开,什都没说,低头继续给儿子喂饭。
暥儿捏着自己小勺子,舀勺蛋羹送到他嘴边:“爹爹也吃。”
祝云瑄微怔,嘴角浅浅地上扬些许,摸摸孩子脑袋:“乖宝宝。”
用完晚膳,祝云瑄让祝云璟将暥儿带走:“还有事
天色大亮,大衍舰船陆续驶回港口码头,此战大捷,击沉对方几乎全部舰船,活捉俘虏近千人,包括番邦人最高长官普兰德,己方伤亡人数不足两百人,可谓大获全胜。
祝云璟陪着祝云瑄直在码头上等着,贺怀翎神色凝重地从船上下来,禀报与祝云瑄:“臣已经派人在那片海域搜索快两个时辰,并未见到萧少将军,……能捞尸首也都捞上来,也没有他。”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海上风浪大,若是梁祯尸首随海浪飘走,也是极有可能。这句,贺怀翎话到嘴边想想又咽回去,即便他不说,祝云瑄想必也是知道。
祝云瑄思绪有瞬间放空,没有焦距目光望向前方依旧波涛涌动海面,许久,才平静地翕动动羽睫,哑声下令:“继续派人去搜。”
回到总兵府再处理完后续事情转眼便又入夜,祝云瑄去到后院,暥儿正和铭儿在院子里玩,见到整日没见爹爹,小孩儿立刻飞奔过来,高兴地喊他:“爹爹,刚才捉到只蝴蝶,给你看。”
蝴蝶装在玻璃制瓶子里,颜色十分艳丽,正上下翻飞着试图飞出来,小孩儿从旁小厮手中接过瓶子,献宝般捧到祝云瑄面前:“好看吗?”
祝云瑄蹲下身,没有去看瓶中蝴蝶,只不错眼地盯着面前笑眼弯弯格外天真孩子,想要从他眉目间看出些那个人依稀影子,强撑整日镇定在这刻终于濒临崩溃,用力将孩子揽进怀中。
暥儿手中玻璃瓶落地,扑腾许久蝴蝶终于重获自由,在他们身前盘旋圈,快速飞走,小孩儿怔怔望着,小声道:“蝴蝶飞走,再去给爹爹捉,爹爹不要伤心……”
他并不知道发生什,只隐约觉察出祝云瑄情绪中低落,试图用自己方式稚气地安慰爹爹,祝云瑄声音中带上丝哽咽:“你乖。”
祝云璟站在他们身后,见状许多劝慰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停片刻,他走上前去,轻拍拍祝云瑄肩膀,提醒他:“先去用晚膳吧,孩子们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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