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拉着他去门口排队,陶淮南笑着说:“以为你没等呢,走呢。”
迟苦带着他进队,陶淮南在他身后抓着衣服,上下荡荡,往前贴着小声问:“你没走哇?”
得便宜还卖乖,迟苦头都懒得回。
人抓在手,谁还管他说不说话,陶淮南跟没事人样随着小火车去排队吃饭,老老实实。
小瞎子们都在学着自己走路,仅仅是周时间,
迟苦看着他抿着嘴巴在桌子上摸来摸去。
陶淮南还想再伸伸手,被老师叫声名字,让他坐好。
突然被喊名字陶淮南吓跳,眨眨眼愣下,转回去。转回去好半天都还端着肩膀坐得板板正正,看着很紧张,直到盲文课上完陶淮南也没敢再回过头。
两天没说过话,这个话头很难开。再加上早上被老师喊下名字,陶淮南整个上午都坐在座位上没动过。他下课时候会回头摸摸,直到有次摸到迟苦胳膊,这才收回手坐踏实,不再总想着回头转。
上午课都上完,该排着队去吃饭。到这会儿再怎难开头陶淮南也绷不住,他小声回头叫“迟苦”。
惯迟苦跟谁都不亲近,但看他这样也还是觉得这小孩儿太绷着。
时之间俩人有点没话说,陶晓东是个挺开朗人,跟谁都能聊得上来,但那也是对成年人来说。像迟苦这样拧巴小孩儿,陶晓东也是真没辙。
最后陶晓东摸摸他头,说:“睡吧。”然后关灯出房间。
夜过完该面对还是得面对,再不想去也该去学校。
好在回生二回熟,这次陶淮南再来时候就没第次那离不开哥哥,也没掉眼泪,只是在哥哥走之前不停重复着:“周五可定来接呀。”
迟苦其实已经站在他旁边等着。
陶淮南没听见回应,又叫声,眼睛睁得圆圆,有点慌。
声两声,要是叫第三声还没听见回答陶淮南肯定得哭,他太害怕留下自己个人,他得怎走啊。
“迟……”陶淮南颤着声刚开口,迟苦伸手过来抓着他手腕往边扯扯。
陶淮南用另只手去摸他,摸到他袖口上数字,这才舒服,长长地舒口气。
陶晓东在他下巴上兜把,说:“忘不。”
陶淮南又说:“还有十爷爷。”
“记着呢,天天上班都带着它。”陶晓东兜着下巴捏他脸,捏得脸都变形,“没送走,你就放心吧。”
陶晓东直把他送到座位上,刚开始上学才能这送,再过几周就只能送到大门口。哥走之后陶淮南就不吭声,过会儿回头摸摸后面桌子右上角标记,那是代表迟苦编号数字。
摸完又更往后伸伸手,摸到迟苦桌上铅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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