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屿念感叹道。
“嗯,她现在在国外,跟爸离婚很多年,每年过年会去看她。”
傅时琤平静说着自己家事,夏屿念以为自己提他伤心事,也说:“其实也是单亲,只有妈妈,爸见都没见过,听说还没出生他就跟外头女人跑。”
“难过吗?”
傅时琤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沉默看他。
“黑漆漆江水,好看吗?”傅时琤问。
夏屿念回身,靠在船舷上,又仰头看向夜空:“今晚能看到星星。”
但是不多,只有几颗而已。
傅时琤始终看着他:“你之前说你夜盲,能看得清楚星星吗?”“看得清,轻微夜盲,没什关系。”
说:“之前也中过次奖,以前学校话剧社搞团建,抽到等奖,两张市话剧团票,正好是情人节那天,跟朋友起去。”
傅时琤:“……抽到票?”“嗯,后来才知道那票是陆学长私人贡献,还挺贵,想还钱给他,他不肯,说他本来就是贡献给社里,抽到是运气好,他让请他在学校食堂吃顿饭,其实还怪不好意思。”
夏屿念随口说完,继续低头吃东西。
傅时琤不知道该怎说,这件事果然也是个误会。
当时陆微泽费老大劲高价买到票说要约小学弟起去,情人节那天却又没出门,他那时顺嘴问句,陆微泽说句“票送给他,他和别人去”就不想再提,但这个“送”法却是傅时琤没想到,陆微泽那小子说是要追人,其实怂得很,可能根本不敢正面追,才会用这种法子。
和傅时琤目光对上,夏屿念眼中闪动着笑意:“要是连星星都看不到,那得多无趣啊。”
傅时琤垂眼,也笑。
下渡轮,他们沿着江边漫无目地往前走,夏屿念问傅时琤:“学长是江城本地人,这边是不是来过很多次?”“嗯。”
傅时琤说完,觉得自己可能话太少,又多说几句:“小时候这边还没有这多高楼大厦,空气也好很多,夜里妈经常会带来江边露营,看星空。”
“学长妈妈肯定是个很温柔人。”
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夏屿念。
夏屿念抬头,奇怪问:“学长不吃吗?盯着做什?”傅时琤没说什,把烫好肉捞进他碗碟中:“吃东西吧。”
吃完晚饭再看完场电影,已经快十点,回学校坐地铁要个小时,关校门前肯定赶不回去,傅时琤转头问夏屿念:“想不想去江边走走?”夏屿念无所谓地说:“好。”
十月中江边其实没什看头,城市灯火虽璀璨,寒风同样凛冽。
坐上最后班渡轮,汽笛声响彻,夏屿念趴在船舷边,安静看船下滚滚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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