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许猛地抬头,泛着血丝双眼瞪向屏风之后祝雁停,祝雁停轻蔑道:“也许吧,说不定他对你情深义重,当真会为你大义灭亲去帮你父亲说好话找人疏通,但且不说陛下听不听是回事,他这会儿出京办差,要到夏初才回,等到他回来,你父亲应当早已身首异处,就连你自个,猜最多再过个两日大理寺人就会上你家中抄家,只怕到时连你也下狱自身难保。”
“……你到底想说什?”
祝雁停低笑:“说帮你啊。”
“你又如何能帮?”
祝雁停手指轻叩茶盏,慢悠悠地说道:“想要保下你父亲确实做不到,不过嘛,这罪名到底怎定,还是能稍稍运作
凉、雍、秦三州数百城池。若非承国公萧让礼率戍北军力挽狂澜,先后收复秦州和雍州大部分失地,只怕如今北夷铁骑已长驱直下,踏平整个大衍。
这次朝廷有意收复已丢失近二十年之久凉州几大要害之地,却败涂地,消息传回,惊动朝野,连许久不问政事皇帝都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柳重诺之事偏偏就撞在这个枪眼上。
“柳知府这贪墨军粮案,往轻说是贻误军机,往重论,说他通敌叛国也是可以……”
祝雁停尚未说完,便被打断,柳如许紧咬牙根辩解道:“朝廷要求征收税银和粮草,家父都已如数上交,他确实有错,可也只是多压榨克扣下头百姓,他决计没有,也不敢贪墨军粮,更遑论通敌叛国。”
祝雁停嗤笑:“你与说这些没用,得要朝廷信,要陛下信,且问你,你这些日子四处求人,可有人愿意为你父亲在陛下面前开脱解释?”
柳如许攥紧拳头,面色愈加难看。
“你要知道这事牵扯到多少人,兵部、户部、西都府其他地方官、戍北军,还有……承国公府。”
柳如许怔住,最后几个字,瞬间击垮他强撑起镇定,不用这少年提醒,他自己又怎会不知,他祖父已逝,家中仅有父亲人在朝为官,朝中无人,若是别事,看在他与承国公府关系上,或许还有人愿意相助,可偏偏这事正牵扯到戍北军和承国公府,没有人会肯再冒险趟这摊浑水。
祝雁停啜口茶,淡道:“戍北军几乎等同萧家军,没承国公便是盘散沙,陛下还要靠戍北军为他守住北方边境,即便这次戍北军败,陛下也不会治承国公罪,可若是不治罪,朝廷便没法与天下人交代,所以朝廷需要个替罪羊,他做没做,做过什,并不重要。”
见柳如许面色惶然,祝雁停幽幽叹:“你是否在想,那位萧家二郎不是这样人,不会为替父兄开脱,便将所有罪责都推卸到你父亲身上?他会愿意帮你父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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