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工部营缮司主事,先头直负责北海别宫修缮重建,几月之前上头道调令将他调去都水司,后头便被派出京勘察河道,直到前两日归京,才知晓这些时日以来发生事情。
家里人瞒着他是担心他在外头出什事,萧莨却很难不去想,若
萧莨抬眸,漆黑双瞳瞬不瞬地看着祝雁停,祝雁停与他微微笑:“再喝你又要醉,你总不能要将你扶回去吧?”
“不会。”萧莨声音低哑,显是情绪低落,并未将祝雁停玩笑之语放在心上。
安静对视片刻,祝雁停到底让步,松开手。
看着萧莨再次将酒杯送至唇边,祝雁停踌躇问他:“你……有心事吗?是因为那柳家郎君?”
萧莨怔,眸色黯下,祝雁停叹道:“果真如此。”
咂嘴:“总喝茶也没什意思,不如叫人上壶酒来,与萧大人共饮两杯可好?”
萧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昨日宫宴,郎君还没喝够吗?”
四目相对,祝雁停眼中隐有促狭之意:“萧大人,昨日直喝是果酒,喝再多都无事,陛下赐下雄黄酒也只尝口,倒是萧大人,副借酒浇愁之态,后头果真就醉,还是荣小郎君将你扶回去,你可还记得?”
忆起昨日之事,萧莨眸光微动:“昨日,……多谢。”
“萧大人是说那个香囊吗?你昨日已与道过谢,后头萧大人回去可还有头疼?夜里睡得安稳吗?”祝雁停笑语盈盈,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萧莨放下酒杯,沉默半晌,低喃:“与他……俩自幼指腹为婚,原本今年底之前便会完婚,如今他家里出事,事情还是因萧家而起,却束手无策,他父亲砍头、全家流放,在外办差无所知,直到前几日归京,才被告知。”
祝雁停轻声安慰他:“好歹他保住性命,人还在,日后总还有再相见时候。”
“……终归是承国公府欠柳家。”
“话不能这说,”祝雁停不赞同道,“柳知府确实贪墨,并非冤枉他,只是不凑巧,碰上西北战事失利,要他做替罪羊是陛下和朝廷,与萧家无关。”
萧莨微微摇头:“若当日在京中……”
萧莨点点头:“尚好,多谢郎君关切。”
“说,不必再提谢字,”祝雁停轻叹,“萧大人可还愿意再陪喝两杯?”
萧莨没再拒绝,祝雁停让阿清去讨来酒,茶杯换成酒杯,清冽酒香随着自壶里淌出酒水蔓延开。
祝雁停举杯,眸中带笑,萧莨望着他,顿顿,举杯同饮。
半壶酒下肚,萧莨原本略显冷峻眉目逐渐缓和,眼中愁绪却似更浓,见他又要倒酒,祝雁停按住酒壶,低声劝道:“萧大人,说好两杯,再多便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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