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外人,萧荣亦没顾忌,言语间对皇太弟多有抱怨,祝雁停好奇问他:“你为何对皇太弟怨气这般大,他几时得罪你?”
萧荣悻悻闭嘴,沉默阵,道:“反正你马上就要成为国公府人,说给你听也无妨,就是看那位皇太弟不顺眼,道貌岸然、欺世盗名,人前人后两个做派,不是个东西。”
祝雁停眸色微动:“为何这说?”
“小姑当初是他自个求娶,殷勤备至惹得小姑动心,们家里人都被他骗,觉得他诚恳,是真君子,又实在拗不过小姑,伯父这才答应这门婚事,小姑嫁去后才知道他还有个非常宠爱侧妃,是他表妹,那女子骄纵得很,仗着他宠爱不将小姑放在眼中,小姑性子软弱,被人欺负又不跟家里说,来二去生心病,有身孕之后也直郁郁寡欢,身子没养好,最后就难产没,腹中胎儿也没保住。”
萧荣说得眼眶微红,咬牙切齿间带着愤恨之意:“还记得小姑生产前几日,去看她,她脸憔悴、面色蜡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瘦得只
道:“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
待他讲完,祝玖渊目光微沉,徐徐开口:“余尝闻,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身。’……”
祝玖渊侃侃而谈,从詹事府詹事所讲引出他自己观点,说都是圣人之道,仁义之人不会遗弃亲者,不会背弃君王,同样,有智慧君王诸侯亦看重土地、人民和政事,而非金玉珠宝,再由此引经据典,以教化在场仕官学子。
听着此间言论,阶下众人神色间俱都多些微妙深意,但没敢过多表露。
圣人之道自然不会有错,可如今谁人不知天下动荡,西北边失地尚未收复,南边又刚刚被那些匪军新夺下两州,处处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可皇帝做什?皇帝只镇日醉生梦死,修仙向道,不问国事。皇太弟以此讲学,若说没有半分含沙射影之意,怕也没人信。
祝雁停不着痕迹地弯弯唇角,他便知道,这位储君殿下先头吃个闷亏,必咽不下这口气,这番讲学之言不但得人心,还下皇帝脸面,想必是故意为之。
之后哪怕皇帝再气恼,也不能拿他如何,毕竟,圣人之言,又何错之有。
讲学直到晌午才结束,又站又跪几个时辰,萧荣累得几乎瘫在地上,祝雁停见之有些无奈:“就你这样,难怪你二哥这般操心你学业,旁人听学或都有所获,就你光惦记着喊累。”
萧荣有气无力地嘟哝:“你还没嫁给二哥呢,别这会儿就跟他个鼻孔出气,教训语气都个样。”
祝雁停笑笑,没再说,领他去自己那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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