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眉目沉沉,盯着院中萧条秋景,轻声叹:“……孩子不大好,雁停也不大好。”
萧荣懊恼道:“是因为先前说,二哥你来找二嫂问,才会这样?”
萧莨神色怔然,并不答他,萧荣低头:“二哥,其实就算当真是二嫂做,想必也是因为怀王,怀王有这个心思并不难理解,这也没什好指摘……”
萧莨目光终于转向他,冷声音:“怀王怂恿雁停这利用你,你还为他们说话?”
萧荣含糊嘟哝:“怎说们两家也是姻亲,若当真有朝日怀王能得大位,对们家也是好事件。”
要用什姿势抱。拥着怀里软绵绵团,萧莨双手都在颤抖,眼眶微红,低下头,贴着襁褓,面颊轻轻碰碰孩子。
祝雁停睡个多时辰才醒,睁开眼,靠在床边萧莨便欺身过来:“雁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雁停稍稍动,下身便是阵钝痛,怔愣半晌,他恍惚问道:“孩子呢?”
“孩子没事,被嬷嬷抱去喂奶,已经睡着,等他醒,再叫人抱来给你看。”
萧莨握着祝雁停双手,低头亲亲他指节,祝雁停这才回神,挣扎着揪住萧莨:“你之前答应……”
“若是不能成事呢?”萧莨冷声反问他,“旦卷入储位斗争站队,便没有回头路,若是最后事败,你以为新君还会容得下们承国公府?父兄亦不是万能保命符。”
萧荣嘴唇动动,不知该如何辩驳,萧莨轻闭眼,神色愈发低沉:“阿荣,这百余年,承国公府能直这般屹立不倒,不是因为们先祖身上背着多少战功,是因为萧家人直秉行明哲保身之道,从未与皇权储位沾过干系,你可知先帝时那场夺嫡之争,牵连多少人,倒多少世家?先帝两个兄弟死被赶出京,若非先帝登基后下明旨再不许那被赶去蜀地长留郡王及其子孙后人归京,论血缘亲疏,如何也轮不到怀王府,如今他们却起这般心思……”
萧荣忧心忡忡地问他:“可若是,二嫂执意要帮他兄长,二哥你又打算如何?”
萧莨久久未再言语,眸中黯光流转,尽是疲惫。
“答应你,答应你。”萧莨小声哄着他,这会儿也想不太多,祝雁停满身是血、昏迷不醒模样他再不想看到第二回,只要他能高兴……
“你不许骗。”祝雁停眼睫轻颤,再多话也没力气说。
“……不会。”
阿清送来药,萧莨亲手喂给祝雁停喝,又安静陪他许久,直到祝雁停再次沉沉睡去,才起身出屋子。
卫氏看过孙子已经离开,去佛堂诵经,萧荣在院中徘徊,见到萧莨出来走上前去,踌躇问他:“二嫂和孩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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