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帝不是下过旨意,不许长留王脉再入京?”
萧莨微微摇头:“此时彼时,只是不许他们再入京,若非要咬文爵字,也并未说不许他们脉承袭帝位。”
“可按理说,……聪王他儿子是上玉牒皇子,确实是最名正言顺,二哥,你到底是怎想?”
非但是萧荣这
手拟写并盖玉玺传位诏书,个说自己是长历帝养子名正言顺,还有个说自己是血脉上与长历帝最近,理当践祚。
这还不算完,那原本就占据南边数州闽粤匪寇头子也终于按捺不住,举攻下湘州后建国称帝,传诏天下。而在北边豫州,亦有贼首登高呼,聚众无数,数月之内便攻下大半个豫州,其后自立为王。
自此,天下大乱。
如今萧莨案头,共摆放着四份诏令,除最早祝鹤鸣派人送来,还有之后聪王、长留王陆续遣使送来恩赏诏令。连那自立靖朝自称靖帝匪寇伪朝廷,都派人给他送来诏书,来使转述伪帝之意,与之许下种种好处,愿与萧莨合作,共谋祝氏江山,将来划江而治,互不干扰。
萧莨未有表态。
接踵而来诏书,难免让军中将士有些心气浮躁,连赵有平几人都在催着萧莨早做决定,只有萧莨岿然不动,不露半点声色,谁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
萧荣匆匆赶来军中,送来新批粮草,和贺熤封私信。
这几年贺熤四处为戍北军购入粮草军需,做得十分隐蔽,他家里那些人忙着争权夺势,还当他是心扑在做生意买卖上,并未将他放在眼中。老定国公去世后,贺熤也未与那几个叔叔争,只带三万亲信兵马入蜀地。如今天下虽乱成团,海运之路却未断,他仍然留人在外头不断买入他与萧莨需要东西,由尚且相对安宁北边齐州上岸,运往西北,还可再转去蜀地。
萧莨在烛火下看贺熤写给他信,眸光渐沉,萧荣在旁小声嘟哝:“都没想到这个贺熤会突发奇想,跑去支持长留王,那奶娃娃才五岁,差点被他叔叔夺爵位,贺熤倒好,带兵去直接把人叔叔给干趴下,然后风风火火地把个小娃娃推上帝位,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贺熤也是个有野心,他是想扯着长留王旗帜唱大戏?可怎偏偏就选长留王,蜀地那里,别人轻易是打不进去,可他只有三万人,也出不来啊……”
“长留王虽是郡王,却是陛下堂侄,其祖父是陛下叔父,因当年参与夺嫡之争才遭贬谪,只得封郡王,但若论血缘,他们脉与陛下确实是最近。”萧莨淡声解释,他嘴里说陛下是指才刚驾崩长历帝,其他那些乱七八糟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乌合之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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