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仰起头,闭闭眼,声嗤笑:“受命于天、大衍之主、正统……,这话兄长也只能骗骗自己罢。”
“朕说你给朕闭嘴!来人!来人!”
祝鹤鸣叫嚣喷薄着怒气,当下就要喊人,不凑巧,太监领着内阁和兵部*员匆匆前来送上急报:“陛、陛下!豫州匪军数日之前已过黄河,短短几日之内连下数城,现已逼近下幽城!”
“你们说什?!”祝鹤鸣瞠目欲裂,激动之下捂着心口轰然倒下,大殿里瞬间乱成团。
祝雁停用力握紧拳头,待到祝鹤鸣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进内殿,才浑浑噩噩地走出去,驻足在大殿前石阶上,恍然闭起双眼。
哪里?!”
祝雁停低着头,沉声提醒他:“兄长,珩儿是儿子。”
祝鹤鸣粗喘着气,更多尚未出口话被祝雁停截住,祝雁停抬眼,望向御案之后已如同彻底变个人般祝鹤鸣,语气愈发生硬:“珩儿,是亲生儿子。”
祝鹤鸣神色变,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那又如何?反正你也没养过他,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就是!你想要儿子朕赐女人给你,你想生多少生多少!你现下不把人交出来,戍北军再打过来你跟朕都得死!朕皇位保不住,你以为你这个王爷还能做得安稳?!”
祝雁停心绪点点往下沉,须臾沉默后,他深吸口气,道:“若是执意不把珩儿交出来,兄长打算如何?将下狱,还是杀?”
戍北军退,豫州
祝鹤鸣怒瞪着他:“你以为朕不会?!你不要挑战朕耐性!”
祝雁停往前走步,直直盯着祝鹤鸣眼睛,逼问他:“兄长,当初,皇帝将错认成他太子,甚至说过要传位于话,是否从那时起,你就已经对生猜疑和忌惮?你到底在怕什?”
祝鹤鸣咬紧牙根:“你如今问朕这些是什意思?难不成你也打算反吗?!”
“兄长原来当真是这想,”祝雁停失望至极,自嘲哂道,“……兄长未免太看得起,反你有用吗?戍北军虽然退,你以为你屁股下这个皇位还能安坐得几日,其实你跟都清楚得很,们连强弩之末都算不上,不过就是垂死挣扎跳脚蚂蚱罢,早死晚死早晚都得死,先前是不认命,还绑自己儿子逼自己夫君退兵,现在想想当真是何必呢,死在自己夫君剑下好歹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这样,连死都不值得。”
“朕不认命!”祝鹤鸣用力拳砸在桌上,整张脸都扭曲,愈显面目可憎,颤抖着手指向祝雁停,“你给朕闭嘴!闭嘴!要死你个人去死!朕是受命于天!朕才是大衍之主!朕才是正统!朕绝不认命!朕绝对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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