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刽子手举刀麻利地在祝鹤鸣左侧胸口上割下第刀,伴着祝鹤鸣声撕心裂肺惨叫,刽子手将割下那铜板大小肉高高举起,好叫下头看客瞧个清楚。
第二刀,右侧胸口。
第三刀,胸膛正中部。
祝鹤鸣凄惨叫声不断在刑场之上回荡,有兵丁在他身旁唱数,源源不断割下肉被展示给周围观众。
刑架之下,有人身子打着颤紧闭起双眼几乎瘫软地上去,有人弯腰不断呕吐,几要将胆汁都吐出来,更有人捂着耳朵试图往后退,又被守在后头戍北兵用剑挡回。
祝鹤鸣行刑那日,萧莨派兵将全京城勋贵都“请”去刑场围观。
这些人俱是明知祝鹤鸣谋朝篡位,依旧投效于他,又在章顺天打进京中后麻溜改奉新主墙头草,若非人太多,怕本就不安稳京城局势会愈加动荡,萧莨更想给他们每人安个罪名将之全部处置。
有人被“请”出家门时还在骂骂咧咧,甚至全然不顾形象坐地撒泼,有人哭哭啼啼,跪地求饶,更有人自持身份,聚集干人想要闹事,来请人兵丁俱对之不假辞色,无论什身份来头,直接抽剑将人架起,强行送去刑场观刑,此番做派倒更像是押送犯人而非看客。
刑场就设在皇宫之外,数千戍北兵列阵两侧,手持长枪,威势慑人,叫那些原本怀着心思想要与萧莨叫板都偃旗息鼓。
祝鹤鸣被架在行刑架之上,满脸灰败,狼狈惊恐至极,刽子手手持刑具候在旁,只等行刑时辰到。
凄厉惨叫就在耳边,祝雁停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战栗,他不怕死,却依旧恐惧于这样死前折磨,
前方监刑台上,萧莨坐定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祝鹤鸣,黑沉双瞳里晦意翻涌,隐有嗜血锋芒,赵有平正嗓音洪亮地高声宣读着祝鹤鸣条条罪状,每念条,祝鹤鸣身体便抖得更厉害些,周围鸦雀无声,竟无人再敢发出丁点声响。
祝雁停也在,他被人抬来,押在皇宫城门门楼上,正对着行刑架方向,萧莨要他在这里,亲眼看着他费尽心思偏帮“兄长”,最后是如何被人千刀万剐。
祝鹤鸣已毫无仪态可言,不停打着颤,甚至当众失禁,祝雁停怔怔望着,心头百般滋味翻滚,片涩然。
他恨吗?他当然是恨,这多年他直就活在场自以为是骗局里,分不清好坏,将仇人当恩人,为小时候那点所谓恩情,更为自己那可笑至极执念,他放弃丈夫孩子,毒杀亲生父亲,连累无数人因他而死,到头来众叛亲离无所有,他能不恨吗?
可他能恨谁?恨祝鹤鸣有用吗?有再多借口,他也都是咎由自取,祝鹤鸣是低劣人渣,他又能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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