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产之时他说什?祝雁停浑浑噩噩地想起,他确实说过,若是萧莨不肯帮他,他便要带着腹中孩子起死。
萧莨盯着他眸色几变,终是松手:“滚吧,明日珩儿生辰宴,你不用出现。”
祝雁停木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神情淡漠,已决意如此,心知自己说什都不会有用,红着眼睛低头,哑声道:“……好。”
翌日,大早天还未亮,珩儿
萧莨忽地扣住祝雁停手腕,将他从身后攥至自己面前,睁开眼,冷淡漆黑双瞳盯着他问:“你给珩儿买生辰礼是什?”
祝雁停堪堪回神:“身秋冬日穿衣裳,红色,绣虎头,还有帽和鞋,讨个喜庆。”
“之前几年做什去?”
祝雁停哑然,涩声道:“有给他送过长命锁……”
“那两岁时、三岁时呢?”
着他,稍抬眼就能看到。
他正在拟下月特开恩科考题。
如今北边各州都刚从动荡中平息过来,正是用人之时,尤其是这圣京城里,被祝鹤鸣和章顺天祸害这久,朝中*员死死、逃逃,萧莨进来京中后又以各种由头处置批人,如今各处衙门人手都不齐,连六部尚书都只剩下两个,亟需新人填补,此时开恩科正正合宜,且可借此安抚招揽天下读书人。
这回恩科并不只面向北边这几州和蜀地,南边那些战乱地带举子,只要能设法过来圣京,同样能参加考试。
开恩科圣旨虽是以小皇帝名义发下,但考题俱为萧莨所出,且最后殿试主考官也是他,这批取中进士将不再是天子门生,而是摄政承王座下学生。
“……”
“当日珩儿早产,你从榻上摔下,是否是故意?”
祝雁停骤然睁大双眼。
萧莨眼中是片冷意,祝雁停下意识地解释:“不是,真不是,那是意外,真只是意外……”
他从未想过,萧莨竟会怀疑他故意设计早产,不惜以珩儿性命逼他就范。
要改朝换代,强兵勇将固然重要,文人笔杆子亦不容小觑,眼下萧莨最需要便是收拢人心。
礼部*员已经在外头候快有个时辰,萧莨终于落下最后笔,将题纸卷起,用红绸绑上,再用蜂蜡将之封入木匣中,由礼部*员送去贡院保存,直到开考当日个时辰前才会拆封。
搁下笔,萧莨神色中已浸染上疲惫,他靠向身后座椅中,轻闭起双眼。
祝雁停小声问他:“你是不是头疼?要不帮你按按吧?”
萧莨不出声,面上神态未有半分变化,始终未睁开眼,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祝雁停便当他是听到且默许,走去他身后,帮他取下头上玉冠,松发髻,手指插进他浓密黑发间,轻轻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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