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韩轶只是说:
液相仪哪有多,分明是捐、是送,就像在他坚持下,才开出千元租金。
但是陆益嘉贯语死早,对外人还行,但越熟他越奉承不起来,车上那通乱七八糟感谢与反省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于是只能跟着干巴巴哦声。
缺东西还多,厨房基本还不能投入使用,韩轶说简单吃碗面,陆益嘉是个最不挑食人,当然没意见,但韩轶拿淀粉勾芡,切胡萝卜丁和小区超市现买虾米,又卧颗荷包蛋,放两根油麦菜,最后滴上两滴香油,还没端出来,就鲜香四溢,陆益嘉吃掉整碗。
现在陆益嘉已经不再试图说要洗碗,而且韩轶在收拾碗筷时候就把桌子擦干净,他能干依然只有倒垃圾。
可出来容易进去难,这栋大楼是层户构造,电梯门开就是家里,陆益嘉发现自己不仅不知道电梯密码——他连韩轶家具体几楼都不记得。
他们俩不是第次合租,陆益嘉刚回国时,离开三年,城市变化超出想象,事情又太多,他忙着下葬父母、安置外婆,跑使馆成日常工作,中间搬进韩轶租在学校附近居室小套间,天天吃饭都是韩轶从学校帮忙带。
年后,韩轶毕业正式签公司开始上班,搬出去,陆益嘉也离开那个小套间,住进家里早腾出来老房子。
只是这次,起住房子变成韩轶刚买没几年新居。
陆益嘉本来说不着急,但韩轶是个典型行动派,于是两个人当即掉头回家,开始简单收拾东西。
两三个月时间要横跨春夏,陆益嘉带两个行李箱去,韩轶房子确实如他所说,大归大,空也空。
手机也没带,他穿着双大号男拖,看电梯镜面里目瞪口呆、衰而无知自己。
陆益嘉祈祷韩轶跟自己有心灵感应,可那心灵感应竟不十分灵验,玻璃窗外,牛毛细雨已经淹没那片玉兰花瓣,韩轶才下来。
电梯门开,陆益嘉发现他换身衣服,烟灰色薄毛衣、运动裤,头发半干,看样子是刚洗个澡。
“下来,倒垃圾。”陆益嘉窘迫道。
害怕韩轶已经成条件反射,虽然这种事韩轶没什好训他,但陆益嘉还是低下头。
陆益嘉参观圈,除去主卧和书房,其他房间大多闲置,甚至楼上有两间客房床垫塑封还未拆去。
韩轶带他推开书房门时候,里头搁在飘窗小几上两台笔电还在跑测算数据,到处放着简单装订成册数据和资料,甚至还摆台液相仪。
凌乱,也明示此处重要和主人忙碌,陆益嘉没再往里走。
“液相仪放家里?”
韩轶解释道:“多。上次说好给老师实验室,他没回来,就暂时放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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