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有什神仙,再厉害医生也都是凡人。
汤索言离开医院休班已经是初二中午,查房过后又单独下病区看过几个需要重点关注病人,住院医跟在他身后小声地描述着患者术后情况,汤索言分别交代过之后才换衣服下班。
几天没出过医院,进来时候还是年前,现在年味儿已经淡。
他先回家洗澡换身衣服,爸妈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问他什时间回,两位中医教授对他这样熬夜值班很忧虑,好在汤索言平时并不用值夜班。手机里直没有过唐宁消息,汤索言洗完澡给他打个。
唐宁电话是实习生接,年纪轻轻个学生声音:“您好,唐医生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判断严谨果敢,些被外省医院判死刑眼病经他手有转机,这样患者把他当神仙。
短暂地休息不到两个小时,六点前,组里医生敲开他门:“汤主任,急诊二线眼外伤患者,左眼眼球破裂,视网膜脱离,急诊请您过去看看。”
汤索言在门开那刻就已经清醒,医生句话说完,他已经站起来,跟着出去。
三院眼科任何位医生都不差,然而患者家属是本院位内科医生,坚持要汤索言来做这个手术。
患者是个四岁女童,家里带着回奶奶家过年,半夜放鞭炮时候被崩起炮竹炸伤眼睛。左眼周边遍布被火星溅过灼伤,右眼眼睑上也有几处。临近县城医院做不这种手术,只做紧急处理,救护车路连夜送过来。
汤索言问他:“在手术室?”
对方非常礼貌地答道:“嗯对,唐医生有台急诊手术,等他出来让他给您回电话?”
汤索言说:“不用,没什事。”
他跟唐宁很多天没通过电话,唐
女童父亲是院里位内科住院医,这会儿同事之间省掉不必要寒暄和问候,专业素质使他能够冷静地听着医生讲手术可能发生种种后果,而后迅速签字。他妻子哭得很厉害,但也尽量安静,没干扰医生工作。
视网膜复位,做完整缝合,单就这场手术而言,汤索言已经把它做到最佳完成度。
可术后切反应和发展都不可估计。视力还能残存多少,眼球是否萎缩,视网膜会否再度脱离等等,这些都要等之后再看。
然而可以确定是,这只眼睛想要彻底治愈是不可能,小姑娘很大可能今后就只剩只眼睛看世界。万幸是只伤到只眼,汤索言这晚还刚做个双眼破裂手术,十七岁高中生,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
伤病面前人人都平等,不会因为你身份留下半丝情面,高中生之后还要做角膜移植,但视力能留下多少,谁也预判不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