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索言问:“什时候?”
陶晓东就答不上来,周六那天仿佛是个黑洞,相关事都消失。
从手术室出去之前,汤索言得被人脱掉手术服。这几天几位巡回护士替他穿脱手术服时候都面不改色,眼神都没变个。
刷手服领口低,露着半截锁骨。脱手术服之后脖子锁骨就都露出来,刷手服不遮秘密。周六那晚陶晓东用牙齿在汤索言身上各处留下痕迹,护士们眼就看得见。
汤索言来医院这多年身上没有过这种痕迹,他在医院里给人印象就是严苛,定程度上讲有些禁欲。现在搞出来这多处明显痕迹,护士们脸上虽然不显,没人时候聊不聊几句那就不知道。
汤索言进更衣室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抬手摸摸颜色最深那处,有点无奈。转念再想想陶晓东那晚咬着这处同时手在他侧腰上乱捏样子,就还是摇着头笑。
陶晓东那天从他家走之后就再没动静,汤索言前两天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没接。过几个小时回条消息,说怎言哥,忙。
控。于是再次说:“您看拿都拿来,您别拒绝。”
“你拿就得收?”汤索言垂下视线,不愿意再聊,“下午手术你可以放心,会尽全力,从入行到现在没有收过,也不会给任何人破例,请回吧。”
他已经明显不想交流,家属再说什话汤索言也不再开口,最后对方也只能收回红包讪讪地走。
下午第台手术就是她们家患者,全麻做单眼眼球摘除。检验过麻醉效果后,除主刀汤索言,另位主治医生和麻醉医又开始日常聊天。
“中午找你们吗?”主治笑下说,“挺厚沓呢。”
好像自己干什事都忘光,也不往上面提。
消息发得也不多,总特别忙,不管黑天白天都抓不着人影。
昨天汤索言再打电话人就接,说刚下飞机,出差。
汤索言在电话里问他:“出差之前都不说声?”
陶晓东说:“跟你说过。”
麻醉刘主任也笑着说:“头个是汤主任,第二个就得是。这不是规矩,主刀第麻醉第二,剩下你们都得往后稍稍。”
“跟人说当大夫,默认月入六位数。你说挣不着,人笑眼眯说都懂,都懂。”主治是汤索言个师弟,低年资,挺能说,手术室里要是有他话通常就安静不下来。
刘主任说:“也想月入六位数,就不至于让学区房卡秃。”
这是医生之间常聊话题,虽然没收过,但看眼也能看个厚度,有时候在手术室里调笑着说谁家大方谁家还怪小气。
“你来。”汤索言打断他们聊天,把剩下工作给师弟,看着他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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