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医院转去殡仪馆路上天已经黑透。白天是个艳阳天,太阳把切都晒得滚烫。到晚上空气里还留着那股没散尽热气,抬头看去,满天繁星。
切都暂时安顿好之后,秦放才放空自己站在小空地上,长长地喘几口气。
他站得有些僵硬,他刚刚经历场离别。
他们这个年纪还有很多幸运人是没有经历过离别。但秦放经历过,他妈妈离开时候他还小,他爷离开那晚天上看不到星星。
刑炎他们也经历过,经历之后从此没家。
着眼握握手。
宫琪站在司涂床边,摸摸他脸,把呼吸机又给他戴上。秦放用眼神询问她还有没有话说,宫琪轻轻摇摇头。
他们说话时候始终都在笑,没人在伤感地道别。
司涂最终还是没等任何人,他没再睁过眼。他谁也没再见。
也说不清是见面残忍,还是这样更残忍。
他们总说他们仅仅是绑在起长大,其实都是唬人话。他们在那栋房子里生长,然后再个个远去。他们各有各人生,可根始终缠在起。
秦放仰头看着天上星星,后来缓缓闭上眼睛——
挚爱少年,今天失去他最后个朋友。
身上所有仪器和针管都摘掉时候,宫琪还是哭。没有嚎啕痛哭,就是蹲在司涂床前无声地落泪。秦放没时间哭,要忙事太多。人在真正面对死亡时候,总要有人清醒。
尽管这像场梦,但需要有人继续扛着把梦做完。
宫琪也没有哭太久,她眼睛肿得厉害,但也清醒地做着她该做事。
该带她都带,衣服司涂也在清醒时候提前换好,身上早就不是医院病号服。他说过不穿西装,就平平常常套衣服就可以。宫琪东西带得全,他们平静地处理切,这个病房安宁得像是什都没有发生。
司涂向来都是很体面,他这人像是不会发脾气,永远都是温和从容。所以秦放保护着他从容,有他在连宫琪也没有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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