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很大，像是两颗被用力按进眼眶
大玻璃球，鼻子细小，鼻梁凹陷，嘴唇颜色很暗，衬得皮肤苍白无色。
他咧开嘴，冲着吴伟伟笑着，发出尖叫。
吴伟伟看见那张嘴里有整齐雪白牙齿，舌头和嘴唇是
样暗红色，他皱
皱眉，突然不确定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嘴里念起驱邪咒，对小孩儿点用也没有。
吴伟伟索性转身就走，直到转过淋浴室墙角，他余光仍旧瞥到小孩儿还站在远处，笑声不断。
小孩儿动不动弓着背，像尊雕像。
吴伟伟心里开始打鼓，正想后退，那人突然站起来。
如他所猜测，确是个小孩儿，露在衣服下双细腿。
那双腿太细，真像是两条杵在地上筷子，干瘪皮肉像是被吸干水分，可怜兮兮黏在骨骼上。
“小朋友，刚刚笑声是你发出来吗？”吴伟伟再次开口，嗓音因为莫名紧张有些不稳。
有喷头滴水声音。
四处烟雾氤氲，吸进鼻腔空气潮湿得不像话，带着股粘稠感。
吴伟伟往里走去，无论隔间门是否敞开，他都把门推到最里面，将每个淋浴小隔间都里里外外检查下。
确像那个女人所说，淋浴间内只有她个人。
吴伟伟走出去，眼看着快到门口时，他又听见嘻嘻笑声。
长凳上，医生刚到，已经开始给女人做初步检查。
两三分钟后，医生将女人脚放回地上，给出结论：“没伤到骨头和韧带，回去多热敷，多卧床休息就行。”
知道没有大碍，女人夸张地轻拍自己胸口，柔声说：“谢谢你啊医生。”
医生点下头，低头收拾东西，“让你男朋友先送你回房间吧。”
“
可不是他男朋友。”吴伟伟连忙否认，转头对女人说
他给自己壮壮胆，这就是个小破孩儿，没啥好怕。对，小破孩儿。
“爸爸妈妈……”小孩儿终于说话，声音很尖，听得人很不舒服。
吴伟伟不知道他为什
重复自己话，咳嗽声，摆出大人姿态教育道：“往后不要这样吓人，你先自己玩儿吧，先走。”
“走……”小孩儿踩在草地上脚动，他缓慢转过身，抬起直低垂脑袋。
那是张十分奇怪脸。
他迅速返回，里面依旧空无人。
难道是在墙外？
如果那人是贴着墙在笑，确实容易给人造成种笑声就在墙内错觉。吴伟伟连忙跑出去，绕到女淋浴室侧面。
那地方草丛中，蹲着个人，鲜黄色大T恤像披风样套在他身上，瘦瘦小小团，像个小孩儿。
吴伟伟忽然不敢再上前，保持距离冲他“喂”声：“你在这儿做什，你爸爸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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