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澜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安静听着歌,心里却似是压块巨石般,闷闷,令人堵得慌。
他想起高中时程郁,大学时程郁,拿着篮球来找自己说“打篮球吗?差个人”程郁,拿着习题来问自己说“不会做,你能给讲下吗”程郁,还有每次出现在不远处,故意偶遇他,还要说,“真巧啊,你也现在来打饭”程郁。
他和景焕样,却又和景焕不样。
景焕至少还可以坐在顾书禹身边,可以触摸到他指尖,可是程郁只能看着他背影,看着他冷淡神情。
他们样,却又不样,他们固守着自己爱恋,却都不敢越界步。
他们都笑,都似乎是很开心样子,却又在婚礼结束后,各奔东西,走向不同方向。
雪落下来,白茫茫片。
顾书禹在新房里,和新娘笑着看着对方,眼里满是幸福。
孙欣欣坐在车里,无声哭泣着,她捂着脸,又擦擦眼泪,她笑起来,眼泪却没有停下。
景焕没有哭,他向来是不哭,他沉默走在雪地里,看着面前白茫茫片,他转身,深深地深深地看向顾书禹所在方向。
礼,看着他幸福挽着新娘,看着景焕依旧站在他身边,他们还是那副要好模样,切似乎都没变,可是切似乎也都在慢慢变着。
她没有喝酒,只喝饮料,她看到景焕喝很多,她不知道他喝醉没有,但是她莫名觉得景焕要很开心,要很难过。
应该是开心吧,她想,毕竟,自己最好朋友结婚,这是喜事啊。
顾书禹也是这想,他笑着劝景焕道,“别喝这凶,意思意思就行。”
景焕摇头,“今天你结婚呢。”
只因为他和顾书禹都没有回头。
程郁曾经说过,只要他回头看他眼,给他个眼神,他哪怕什都不说,哪怕心里还在纠结犹豫,他都会毫不在意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方向奔去。
他不需要肯定,不需要答案,他只需要次机会,次能让他看到希望机会。
可失忆前他没有给,
然后,低头向他俯首。
雪落在他身上,他直起腰,久久无法动弹。
他爱顾书禹,只有他知道。
音乐在这刻响起,是程郁声音,悲伤而又苍凉,镜头慢慢拉远,景焕身影越来越小,他转身没入人群,成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员。
程郁歌还在继续,他唱到第段高潮,“可惜你,可惜你,不回头。”
他笑起来,他说,“祝你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他想想,又补充道,“白头偕老。”
顾书禹和新娘都笑。
景焕也笑。
不远处看着他们孙欣欣也不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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