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朋友也不知情吧(感觉她似乎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上)。他从拖车车厢壁里露出上半身,偷偷看着那几分钟发生事。
*
殖民祭第三天早上格外寒冷,那个团体从白雾笼罩郊外营地陆续出发,琦莉站在旁目送他们时,觉得……非常奇怪。不论是身穿拼布玩偶装人们,或是水蓝色衣服妖精们,或是头戴尖帽小丑,全都边小小声地聊着:「哇!好冷,今天好冷喔!」、「你们穿这样比较暖和,真羡慕啊,至少今天跟们换班吧!」等对话,边往工作地点前进。其它歌舞团里还会有身穿刺眼荧光色裤裙乐队,或是罩上锁子甲(注:锁子甲为古代铠甲之,以铁丝或铁环相套,构成件连头套长衣)半裸巨人族,应该是群以力气大为卖点街头艺人吧?
「啊!」
琦莉看到在距离那奇妙队伍稍远处,有个与众不同、莫名显眼
在殖民祭前天早上,发现只小野猫尸体。牠爬上拖车屋顶,但却无法自行下来。最后饥寒交迫,瑟缩成团死。
几个团员把那具小小尸体埋在营地后面。如此来,这个小插曲也终于落幕,没有再引起话题。只有他发现小猫灵魂仍然在屋顶上发抖,但他并未因此采取任何行动,结果就跟他没发现是样。
那是发生在殖民祭第二天深夜事。对他来说,那件事比发现小猫还更严重。从前天开始,住在营地里团长旧识(虽说是旧识,但对方却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年轻人)带来女孩,不断从拖车下方眺望着屋顶。
她看起来并不十分出色,但是黑发、黑眼珠和白皙皮肤呈现明显对比,给人种异国风情印象,年纪差不多是十五、六岁左右。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屋顶好阵子,不久又怯生生地东张西望,接着就不见踪影。几分钟后,她拖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细长木板回来。把木板靠在拖车车厢上做成斜坡,然后持续仰望着距离几步之遥屋顶上方。
即使等下,屋顶上仍然毫无动静,她表情终于出现若干变化。她歪着头似乎不知所措地蹙起眉头,脸上却略带微笑。
「可以下来呀!」
她喃喃念道。
屋顶上有个小影子在动。可能是快要形成怨念灵体——像是噪声集合体般模糊黑团,小心翼翼地将前脚放在木板前端,然后又害怕地把脚缩回去。不过,接下来牠滑行般地跑下斜坡,到地面就跃身逃走。在牠身影混入夜晚漆黑消失之前,噪声霎时形成小猫形状,然后「喵」叫声。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这切,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木板。彷佛什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是脚步变得比较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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