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毛只丢下这句话,
「不好意思,不想陪你们去首都,也不觉得自己成为你们伙伴,独自随心所欲地迎风生活是岩狮习性。」——当鬃毛以贯潇洒口气话别时,琦莉惊讶地挽留它,但哈维似乎可以理解,因此没再说什。轻轻垂下鬃毛给他暗褐色眼睛,点点头只说句:「是吗?谢。」既然哈维已经理解,琦莉也就不能再多说什。
更何况……直到最后鬃毛好像还是不承认自己是狗。
「那走,你们也要加油。」
鬃毛只淡淡地留下这句道别话语,就摆动着尾巴,以极富节奏感步调走向山谷里。岩狮般长尾巴已失去毛皮,骨头外露,像极根细长绳子。
被渲染成黄昏暮色斜阳从被岩壁包围狭窄天空照射而下,淡淡地照耀着阶梯状突出岩棚阴影处。虽然她无法看到峡谷前方,但她在眼底想象着,沿着这条岩棚道路直行便可抵达峡谷底部,定还有已化为棵腐朽大树电台塔、长久以来守护着铁塔,完成使命盔甲守护者、以及鬃毛饲主长眠红锈色墓碑。
要保重喔——琦莉双手紧紧抱住它脖子,并把脸埋在黑色鬃毛里喃喃念道。脖子上那圈直挺挺毛外层虽然很硬,但内层却很柔软,吸口气,便闻到野兽气味和血腥味。
「琦莉,放手吧!」
听到哈维有所顾虑声音,琦莉还是又抱会儿,才莫可奈何地松开手臂抬起头。稍微湿润黑色鼻头几乎与自己鼻子相碰,琦莉直盯着琥珀色右眼和溃烂左眼。为赋予哈维眼睛,鬃毛也失去只眼睛。
「对不起……」
「为什要道歉?」
背上留着翅膀痕迹漆黑野兽,与其说它像只岩狮,感觉更像只前往终老场所老猫。只见它摇着烧焦尾巴,独自踏着潇洒步伐,越过岩棚逐渐远去。琦莉在峡谷入口处目送着它,它在岩棚上最后再次转回头。
「那个、熏肉和鹰嘴豆……」
「什?」
突然传来道带有怒气声音,让琦莉不禁愣下。
「是生前最爱吃东西。」
琦莉垂头丧气地嘟哝着,鬃毛似乎很不高兴地回应,琦莉眨眨眼睛。
「……谢谢。」接着又改口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
鬃毛鼻子哼声,稍微笑笑,看起来笑得很腼腆。琦莉也微笑以对,站起身并往后退步,回到守在后面哈维旁边。鬃毛以单边琥珀色眼睛仰望着琦莉,似乎有点抱歉地耸耸脖子。现在畸形翅膀两边都脱落,肩胛骨只留下龟裂痕迹和微微突起。
琦莉虽然明白不能提出任性要求,但在情感方面还是无法释怀,只能沮丧地低下头。虽然她好希望鬃毛也能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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