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死寂中,短短数秒昏迷就像极夜样漫长。
恼火地嘟囔道:“见鬼黑人区——”意识到身旁驾驶员肤色,他猝然住口后忙不迭地解释:“嗨伙计,对家族墓地发誓这绝对不是种族歧视,只是觉得这带治安问题实在……”
“知道。”年轻黑人探员硬邦邦地回答,“就是出生在这里,要不是十年前次黑帮械斗时流弹打断母亲左脚,也许现在还是那些街头混混中员。”
罗布沉默片刻,低声说:“很遗憾……同时也很钦佩你奋斗。”
麦恩攥紧方向盘,掀动下唇角,似乎想说些什,但那句话永远没有出口机会——
“砰!”声脆响,驾驶座旁车窗玻璃骤然碎裂成中空网状。沿着这条无形直线,在他左侧太阳穴上,出现个手指粗细焦黑圆孔,而狙击弹穿透头骨从另侧冲出时,炸开块拳头大空洞。碎骨、脑浆与血肉混杂着四下飞溅,麦恩身躯明显地弹震下,向右栽倒在罗布身上。
罗布发出嗷声惊呼,上半身撞上车门。黑人探员倒下时带到方向盘,雪弗兰Suburban车头拐,呼啸着冲进路旁建筑物,撞飞铁栅门,头插进废旧仓库水泥砖墙内,在墙体崩塌轰然巨响中扬起漫天灰尘。
“——刹车!”被巨大惯性抛起,里奥在砸向前座前秒喊道。
罗布头撞在硬物上,眼前阵发黑,里奥叫声仿佛闪电划破夜幕而来,在他脑中轰鸣。他趴向驾驶座,竭尽全力抱起麦恩歪斜小腿,挪动着往下压,堪堪踩住刹车。
雪弗兰庞大车身震动得几乎要天翻地覆,在撞飞无数废铜烂铁后,像头重伤野兽,喘气冒烟地扎进堆放在仓库深处集装木箱里。
从极动到极静过程,短暂得犹如世界末日来临瞬间,毁天灭地爆炸与冲击波后,是暗无天日、尘埃落定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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