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听出他语调中调侃味道,哂笑声道:“别高估自己。倒是你,小心入睡后被扣手铐。”
“噢,点儿都不担心那个,别说你身上压根没带手铐,就算有,也会像上次那样逃脱。”
“说起来,上次你是怎溜掉?手铐明明是完好……见鬼,你把自己指骨掰断?”里奥个翻身,望向他陷在昏暗火光中轮廓。
“脱臼而已。”杀青满不在乎地回答。
里奥冷声道:“有句话你听过吗:个人如果能对自己残忍,就能对别人更残忍。难怪你能毫不犹豫地把那些猎物开膛破肚。”
刀刃刮擦燧石,溅出火星落在团椰绒上,橘黄色小火苗摇曳着点亮起来,再挪进撕成纤维状棕榈树干里,小心地添枝加叶,很快就燃成堆足以取暖篝火。
夜晚海蚀洞又湿又冷,虽说没到冷得受不程度,但湿漉漉衣服裹在身上十分不舒服,杀青和里奥各自脱外套,串在几根树枝上烤。
虽说火光不甚明亮,只能看个轮廓,但双方只穿条内裤咫尺相对架势,还是令里奥觉得有点别扭——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也就罢,偏偏是他直以来追捕杀青。
联邦警察和连环杀人犯起光着膀子烤火,这要是被局里知道,大概可以评为FBI年度笑话之吧……黑发探员无奈地想。
杀青倒没表现出什不自在,用匕首砍开个椰子丢过去,“这里只剩椰子,还有几个牡蛎、海胆,能吃吗?”
杀青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丝凉薄嘲弄与失望恼火:“那你觉得当时怎做才算正常,砍断你手腕吗?反正在你看来,就是个变态杀手对吧,跟那些以强*虐杀毁尸为乐连环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没问题,不挑食。”里奥说着,口气喝光椰汁,用随身携带瑞士军刀割开带刺海胆,挖出里面小团黄色卵塞进嘴里。整个海胆能吃部分只有这点儿,其他都得丢弃;牡蛎虽然个头挺大,也只有寥寥数个。不过他也不指望像在高级餐馆吃海鲜大餐那样丰盛,能勉强充饥就行。
囫囵解决晚餐,两人穿上烤得半干衣服,各自找个相对平坦角落,窝在铺好大芭蕉叶上。虽然身体极其疲惫,精神却依旧紧绷着,不知道是没有例行服药(尽管药量正在逐步减少),还是两米之外躺着个连环杀手缘故,里奥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睡意,只能强制自己闭上眼,思维却在头颅里天马行空似肆意奔腾。
他闭着眼动不动,另个男人却仿佛感应到他亢奋精神似,半晌后忽然开口问:“睡不着?”
“嗯。”
“因为缘故?放心,不会趁你睡着时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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