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律师如今已经意识到,对面青年不是自己曾经接触过任何种类型:他不沮丧、不愤怒、不恐惧、不盲从、不狂妄、不躁动,那些所有面临终身监禁罪犯该有情绪,在他身上几乎不存在。
他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对方想法,这个青年脑袋像口不可测深潭,神情则是波澜不惊水面。
——这是个真正内心强大、无所畏惧人,比那些连环杀手还要危险
为赢得这场无罪辩护,打算——”
杀青忽然伸出根食指,直直地竖在对方脸前。
坎宁愣:“……什意思?”
“意思是,你只剩最后次机会。”杀青收回那根食指,与相邻拇指起托起右腮,“们国家有句老话,‘事不过三’。在法院地下室,你画个虚假大饼,而现在是第二次。如果你还不肯对坦诚布公,当是个法律白痴话,咱俩目前为止仍然十分脆弱合作关系就要告终。”
坎宁眼神有些闪烁,但依然保持如常神态和风度,“不太明白你意思,李先生,对这个案子,是诚心实意……”
“诚心实意地无罪辩护,但胜率只有,唔,算算——0.001%,这还是在你发挥极为出色状况下。”杀青哂笑,“不,并不是在质疑你能力,而是对自己境况有着清晰认识。想作为律师你应该比更清楚,联邦z.府提起公诉刑事案件,99%被告都在开庭前通过辩诉交易认罪,换取能够接受刑期,庭审只是个形式而已,而那1%死活不肯认罪,输审后,二审胜诉率仅千分之,不是吗?”
坎宁在椅面上挪动下,似乎有些坐如针毡,但他却无法打断这些言辞犀利分析。
“简而言之,跟z.府打官司,你是只能输、必须输、毫无悬念输——因为对方是联邦z.府。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z.府怎可能丢面子、输官司?那,为什要接受你提议,就因为不论输赢,你都能借这个案子知名度,bao增、谈话费可以从每小时100美元涨到800美元,这种单方面好处?”
坎宁被杀青幽深眼神紧盯着,额角渗出星点冷汗,“不,想你有点误会,实际上……”他语无伦次地辩解,但那些只言片语就跟脸色样苍白。片刻尴尬后,他放弃似叹口气,“好吧,你说对,这不是双赢——至少不是等量。但会竭尽全力为你辩护,使这个案子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刑期,这点可以对上帝发誓。”
杀青在嘴角带起点笑影子,拿起他带来热咖啡杯子啜饮口,用种安抚犯错小孩子语气说道:“你应该早点坦白。不过现在还不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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