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先生说风光!”唐慎哭笑不得道。
其实也是,这香山只不过是姑苏府沙洲县座普通小山,唐慎上辈子爬过五岳之首泰山、以崎岖陡峭闻名华山,香山和前者相比简直不值提。
下山,梁诵问道:“山上风光可好?”
唐慎想想:“山高气爽,今日正是万里无云。登顶后虽说瞧不见姑苏府,倒是把沙洲县瞧个清楚,风景尚佳。”
“山顶可比山中,更见新气象,可窥大观?”
唐慎:“再写会儿。”
梁诵:“去睡。明日还要早起,咱们去这沙洲县四处看看。”
唐慎只得领命。
在赵举人家休息晚,师生二人坐马车,前往沙洲县北香山。马车行至山脚,两人下车沿小路行走。香山是沙洲县最高山丘,有百余米高。山中种有红豆杉、马尾松,绿树掩映涧水响,白雪苍皑鸟语声。
唐慎年岁小,身体健壮,背着行囊行走也不觉着吃力。然而梁先生年纪大,只走到桃花涧他便大口喘气,待走到听松吟。只见满山翠松被银雪掩埋,脚踏下去,积雪没到脚踝。
生,你要进考,你必须会写馆阁体。”
梁诵握住唐慎手,带他写起字来,顷刻间,个个乌黑秀丽字显现于纸上。
或许在这个时代,很多父亲都曾经握着儿子手,这样耐心教导过:“方正圆润,秀润华美。竖不出格,勾不露锋。每个字等大而细致。你必须写得手好馆阁体,否则哪怕你文曲星再世,也不能金殿传胪。”
屋子里片寂静。良久,唐慎道:“先生,何时说过要金殿传胪。”
梁诵笑骂:“你这泼皮,言下之意,你想金殿传胪就能金殿传胪?你怕不是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吧!”
唐慎正要回答,忽然他愣,直直地盯着梁诵。
“先生……带小子出来,不是散心游玩?”
梁诵反问:“何时说是散心游玩?”
唐慎自个儿先笑起来,他道:“原是如此!先生让小子抄书,是在考验小子书法功
梁诵停下脚步:“为师真走不动,唐慎,你自己上山去吧。”
唐慎愣住:“先生?”
“年岁大,离这山顶还有段距离,你且自己上去吧。”
唐慎本不想再上去。他是陪梁诵来爬山,梁诵都不爬,他还爬做什。但梁诵又说已经爬到这里,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唐慎不如登顶,览吴地风光。
唐慎便独自登上去。
唐慎非常认真地思考道:“若是小子考不上举人,岂不是坠先生名声。是先生第个考不上举人学生吗?”
“子行矣!”
“诶!”
唐慎被梁诵带着写两张纸,梁诵又让他自己写几张。
“好,先睡吧,明日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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