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师兄经常回金陵过年吗?记得你去年没回来。”
王溱轻轻饮茶:“回来得不多,偶尔会回来次。”
“你何时回盛京?”
“明日。”
唐慎惊讶道:“这快?”
这卧室清雅素净,唐慎不知道王溱在盛京尚书府,是否也把卧室布置得这简单。但他随即想,王子丰其人心思深沉,向来让人捉摸不透。他书房总是高雅奢侈,全是古董和字画,睡觉地方却简单些,也不是不可能。
唐慎偷偷看好几眼,王溱道:“今日怎来金陵。”
唐慎默默,没说出自己是为躲避相亲才来。“回姑苏府过年,师兄是知道。正巧得空闲,就想来金陵看看。与金陵郑家直有生意来往,就去趟锦绣阁,恰巧看到铺子中竟然有师兄题字。烟笼寒水月笼沙……没想到,竟然是师兄亲笔写。”
唐慎越说越感慨,他哪里想到,他和王溱还有这层缘分。
王溱却道:“倒是早知道这是你写这句诗。”
从梅林路沿着池塘,走数十步,豁然开朗,两人来到王溱所住院子。
王溱本就住在王宅最僻静西边,往西是片寂静竹林,再往竹林外头探,就是幽静缥缈秦淮河。他们路走,雪也路下得越大,到王溱院子时,两人肩头都落层雪花。
伞根本遮不住四面八方来雪花,唐慎头发上都是雪,王溱也是。
两个白头年轻人合伞进入屋中,瞬间就暖和。屋子中央烧着盆热炭,将唐慎身上寒气驱散。已经是深夜,茶壶中水都凉。王溱将水壶放到炭盆上,用层薄薄铁丝网隔着加热。
“入夜小厮都睡,小师弟,就将就着喝点热茶吧。”
王溱微微笑:“你若晚来日,就不
唐慎愣。
王溱:“你忘,先生正式将你引见时,就问过你,烟笼寒水月笼沙下句是什。”
唐慎恍然大悟:“只以为师兄是金陵人,去过锦绣阁,才知道这句诗,不曾想竟然是这样!”
王溱拂袖提起水壶:“茶盏。”
唐慎想都没想,就乖乖地把杯子递过去,让王溱给自己倒茶。
唐慎心想:小厮都睡,为什你却没有睡。
但他没有问出口,而是乖乖地接过王溱递过来热水,喝口,这下全身都暖和。
唐慎坐在软垫上,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房间。
这是王溱卧室。
下午唐慎来这个院子时,只去王溱书房,并没有进他卧室看。进这个屋子后,只见屋中摆设极为精简,就放张罗汉榻,架子上摆着几盆看不出名头野花。墙上挂着三幅画,画是岁寒三友松竹梅,画角落款是王子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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