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去王溱家拜访,他特意拿盒月饼过去。临近中秋,他借着给王溱送月饼名义,赖在尚书府整日。他陪着王溱逗鸟赏花,王溱写字,他便研墨;王溱抚琴,他便聆听。
弹完曲,王溱双手按住震颤琴弦,侧首瞧向唐慎。他轻声细语道:“小师弟今日怎有雅兴,听抚琴?”
唐慎:“向来喜欢师兄琴声,师兄可别冤枉。这首曲子师兄弹得高雅绵长,听得如痴如醉。”
王溱轻轻地“哦”声,问道:“那可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遇上小师弟,乃三生有幸。既然如此,你可知方才弹奏是什曲子?”
唐慎惊,但他随即想起两个时辰前王溱翻阅琴谱时,曾经在首古曲上停留许久。他道:“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师兄弹奏是《鹤冲霄》,说可对?”
熟人,你仅仅拿着官令去,遇上些事可能也不方便。若碰上意外,你便去琅琊王氏,请王氏人相助。但切记,不到逼不得已时,绝不可以去。”
姚三:“知晓,请小东家放心。”
将姚三派去金陵,将崔晓关入大牢,至此唐慎才算放心。
这崔晓来得太巧,梁诵去世五年,从未有人在唐慎面前提起过他。可突然冒出个崔晓,这让唐慎不得不防。他不知道这崔晓是否真是金陵府飞骑尉,他更不知晓这人到底知道多少他与梁诵事。
梁诵曾经是唐慎先生,这事并不是秘密,赵辅也心知肚明,只是从未说过。
只要瞧见眼,唐慎就会记住内容,此刻他说得信心十足,仿佛真听懂似。
王溱意味深长地瞧着他:“对,你真懂这首曲子?”
唐慎:“都将它曲词说出来,师兄还觉得不知晓?”
王溱笑:“好,那你便知晓。”
晚上用饭时,唐慎聊起姑苏府事:“许久没回姑苏府,如
唐慎早已拜入傅渭门下,与王溱成同门师兄弟,和梁诵撇清干系。三十年前梁诵曾经是松清党,赵辅不喜松清党人,这都是事实。可赵辅也没有对松清党赶尽杀绝。无论是梁诵,还是曾经杨大学士,他们都好好地当着官,直活到五年前。
赵辅要个好名声,所以他只抓松清党首钟泰生。哪怕针对其他松清党人,他都做得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比如赵辅把梁诵“流放”到姑苏府,让他远离权势中心,在小小姑苏府安享晚年。
唐慎主动和梁诵撇清干系,且拜师梁诵时也年岁尚轻,赵辅自然不会拿这件事降罪于他。
但猛然冒出个崔晓,还是让唐慎惊出身冷汗。
不日,姚三动身去金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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