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功被她撒顿娇,心里很舒爽,表面上仍旧阴沉沉,瞪老婆眼,但却好歹没在提起儿子事儿。
赵春秀暗暗松口气。
她和路功结婚,连婚纱也没穿过,要是生孩子也得讲究简朴寒酸,那她还有没有脸面见娘家人?
……
……
路家小楼,灯光亮到午夜十二点。
路功洗好脚,等着老婆倒过洗脚水之后,又点支烟,抽口后,捏着烟目光凶狠:“你给买什破烟!淡出鸟味!”
赵春秀抖下,小心翼翼解释:“你先凑合下呗……年底临产还要花大钱呢,你这个中华,到明年再续,白沙不也样?”
路功把烟头砸在她身上,没说什,回头看眼黑暗房门外:“儿子回来?”
赵春秀不爽把盆子收好,直起腰:“不是他亲妈,要是他亲妈,早巴掌打死他,这种白眼狼你还念着他。”
周口镇是个沿海镇子,朝东里港口不远,虽说名头上只是个乡镇,但按着房价和商店来计算话,比起县城也不差,因为地段优良,距离县城也不过个来小时路程,这里外来人口非常多,经济也发展非常好,就好比路家那个卖杂货小店,生生供出路功这个万元户,每天盈利,也绝对在二十元以上。
虽然比起普通地区物价要高些,但在这个百元够买整身好衣服年代,二十元,绝对不少。
因为经济发达,所以周口镇生面孔不少,但这几天,许多居民都发现点不对劲。
先是镇上来好几辆车子,周口镇有钱,开车却不多,这些大铁家伙价值不菲,油也贵,开起来突突冒着黑气,在电视才普及开来年代,辆车子,哪怕是辆两个轮子摩
路功瞪她眼:“还不是你!不让他上学,昨天整天都在外面被人看笑话!”
赵春秀眼睛立马就红:“你什意思啊!”
转身,她从柜子里拿出本册子来翻开,带着哭腔丢到床上:“不让他上学?有钱吗你倒是!”
路功拿起来看眼,没看懂,但对自己积蓄还是有点解:“不是还存着三万五,怎回事,家里没钱?昨天生意也很好啊?”
“那还有开销啊!”赵春秀往他身边坐,娇嗔道:“马上要生,都说这胎是儿子,也觉得是儿子。妈说总得给乡里备点红蛋,还有营养,营养不够小孩也遭罪,那不得买点东西补补?生孩子、坐月子、还有小孩衣服……你不能让咱儿子穿旧衣服呗?你没看书记他家女儿,打扮水葱似地,都说衣服是从香港买来呢,也不求那多,头次结婚就嫁给你,你给在娘家面前风光点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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