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功沉默
很久，低声和路文良说：“房子给你，你也是大人，
们这就算是分家。”
分家？
路文良面无表情
看着他，大概已经能够猜测出他之后要说些什
。
“……以后没事……”路功咽口唾沫，这话说好像有点艰难，“以后没事话……别回来，德良得有个气氛好
点家。”
说罢他和赵春秀起目光炯炯盯着路文良看。
县城里是很流行摆谢师宴，考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谢师宴都必不可少，这是种笼络人情手段，也是种出于物质感恩，千五百块钱已经够在县里很好饭店订上桌，路文良没打算请什人，桌子差不多也就够，在定桌之前，他打电话回去通知路功。
虽然不知道路功会不会出席，但他生为人子，必要礼数不可少，心中再怎怨恨，吃够苦头路文良也绝不会再给任何人抓住自己短处和把柄。
路功接到电话时候沉默，他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但说话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因为轻，路文良并没有听清楚。
后来，听镇上消息灵通女人说八卦，他才知道，在打电话之前镇上已经知道他靠上市中好消息，还是镇长亲自当做光荣事情对手底下人说，当天晚上，赵春秀抱着幼小路德良，站在路家楼房屋顶，哭嚎着威胁路功说，假如他敢出尔反尔给路文良再花这大笔学费，她就抱着自己苦命孩子从这顶层跳下去。
路功抽根中华烟之后，对她妥协。
路文良啼笑皆非，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他木着脸和路功夫妇对视大约两分钟，随后什话都没有说，皱着眉头绕开两人倒车走。
远远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赵春秀脸宠溺哄着怀中路德良，路功直站在路边抽烟，低着头，只看到黑色发旋。
那天晚上，周口镇临街人家都沸腾，所有人都躲藏在相邻阳台处听墙角，路家又次成为生活在风口浪尖上人物。
谢师宴当天路功没有来，他在镇上小卖部给学校打电话，说赵春秀乡里还有农活忙不过来。
对着所有老师隐秘同情目光，路文良脸上万般凄凉，心中却像止水般，连涟漪也没泛起个。
隔天，赵春秀抱着路德良和路功起去趟周口村，带着路文良回到镇上，给他办理周口村老宅过户手续。这栋房子终于归顺到路文良名下，路功没有提起路文良日后生活费以及学杂费问题，他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高中需要交学费似。
抱着路德良颠来倒去哄赵春秀笑眼睛弯成月牙，明明事情已经办妥，可就是堵在路文良三轮车前面不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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