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老爷被沈默逗乐,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十分老辣。顶‘公允仁慈’大帽子扣在头上,让沈老爷既舒坦又哭笑不得,只好板起脸来道:“邻里宗亲之间,应该相互友爱,相互扶持,这次姑且念你们是初犯,就不动用家法。”便对七姑娘道:“你回去给人家把房间打扫干净,以后别再那小肚鸡肠。”说着瞪眼道:“没有下次,知道?”
七姑娘早就服气,哪里还有什不敢,鸡啄米似连连点头道:“孙女知道,知道。”
“下去吧。”沈老爷甩宽大衣袖,平淡道:“好自为之吧。”
七姑娘先给沈老爷磕头,再感激地看沈默眼,这才慌不迭地逃离这令她倍感压抑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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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既出,满室皆惊。
跪在地上七姑娘满脸惊喜感激,挂着鼻涕咧着嘴笑;坐在上首沈老爷也是脸吃惊地望着沈默,他觉着自己得重新认识下这少年。至于那四少爷,也在沈默身后暗暗点头,嘴唇张翕,仿佛在说‘好小子,够义气’之类。
沈默坦然承受众人目光,他心里十分清楚……就算把七姑娘家撵出大院,父子俩独占栋楼,也改变不寄人篱下处境。不管住多大房子,只要是寄人篱下,就免不像今天这样,被人居高临下责问,随心所欲掌控,这简直是太糟糕。
是,方才沈老爷无意中流露出高高在上,深深刺痛沈默自尊,如果让他选择话,那是宁肯回到河边草棚,也不愿再在这大宅院里住。
只是他心智成熟,知道什应该表现出来,什不应该表现出来,这才不会当场发作。
待那七姑娘走,中和堂里便剩下沈默,沈老爷和那四少爷。
沈老爷表情也柔和不少,对沈默笑道:“七姑娘是粗人,只能用体力活罚她。但你是读书人,咱们就得来点文。”
沈默这汗刷得就下来,心说:‘你让把沈家大院都收拾遍也行,可别让吟诗作对,背书写字啥。’但这种时候哪能露怯?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大老爷悉听尊便。”沈默神色平静,腿肚子转筋道,他已经做好‘尿遁’准备。
“考你个问题。”沈老爷呵呵笑道:“若是
‘损人利己不是王八蛋,损人不利己才是王八蛋!’这是沈默座右铭。
心里存如此想法,他又怎会背负‘心胸狭隘、不能容人’骂名,做下损人那等王八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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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错愕之后,还是沈老爷最先恢复过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沈默道:“如果按你所说,便是两家都有错,都要受罚。”
沈默淡然道:“大老爷公允仁慈,无论什惩罚,沈默都情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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