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京坐下，就剩下沈默
个没有被叫到名字
。
沈炼面无表情地看他许久，才低声道：“上来吧。”
沈默便双手端着厚厚摞稿纸起身，步履沉稳向他走去。
在学生们好奇目光中，他第次站在大案前。
“作业做完吗？”沈炼看都不看他道。
沈京委屈巴巴道：“昨天学生回去就写字，连晚饭都没吃，后来更是写着写着睡着，今天早到学堂里，还又写遍呢。”
沈炼板着脸看他半晌，把个沈京看得浑身发毛……谁知，沈先生那张万年不变古板面孔，竟突然露出丝微笑。
沈京使劲揉眼睛，他还从没见先生笑过呢。
沈炼笑容闪即逝，表情又恢复严肃道：“看在你已经尽力份儿上，这次就不做惩罚。”
沈京又使劲揉自己耳朵，难以置信道：“不打手板？”
常温习，尤其是《四书》，更是要连本文带朱注，永远烂熟于胸中。随口引用，像说话那样自然，没有这点基本功，是谈不到作八股文。
※※※
用个多时辰，全学堂二十七个学生上二十五个，就剩下沈京和沈默两个难兄难弟，先生不叫，两人也不敢上去。
“沈京，你上来。”好在沈先生没什
恶趣味，很快点名道。
“是。”沈京赶紧应声上去，手里还拿着摞上好宣纸。
“回先生，做完。”沈默轻声道。
“哦？”沈炼冷淡道：“抄写那百遍呢？不管你用什说法，
都要见到八千八百字。”
沈默已经可以漠视他偏见，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他只要求自己，用双手去赢得尊严……他相信自己定能做到，只要这位先生不违背良心话。
所以他声音沉稳道：
“你如果愿意，不反对。”沈先生冷冷道。
“不不。”沈京连忙摆手道，他觉着今天已经是黄道吉日，真该去大兴摸上把。
接下来是教授时间，沈炼却没有让沈京拿书，而是叫他上前，手把手重新教他正确写字姿势，以及怎样执笔、运笔。最后把本字帖递给他道：“从横竖撇捺折练起，写满万笔，明天交给。”
沈京差点没晕过去，双手接过字帖，怏怏下去。
※※※
沈先生接过那摞纸，看到那些东倒西歪，缺胳膊少腿臭字，就皱起眉头，叹口气道：“真瞎这好纸。”
沈京满脸通红，羞得低下头，小声道：“先生，这是最后张，字写多会累……”
沈炼‘哦’声，翻出第章看眼，又叹口气道：“还是瞎。”
沈京终于无语……
沈先生紧缩皱眉头，以极大毅力看完这几张纸，搁下道：“学训抄十四遍，千字文干脆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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