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仿佛忽然回到很多年前,女儿还小,只有家里板凳那
沐爸望着女儿头顶心愣愣,心中涌出种奇怪情绪来。
其实近段时间,他直觉得女儿怪怪,有时甚至会让他觉得很违和。
不仅仅因为她忽然剪头发,女儿就是女儿,哪怕剃成光头他也不能可能认错自己小棉袄。且女儿依旧那懂事体贴,给自己买东西,话也比以前多,向不爱运动小姑娘,偶尔还知道跑跑步锻炼身体,都是良性变化,可不知道为什,沐爸总隐隐不得劲。
那种感觉不知从何而起,但有时候家人围着餐桌吃晚饭时,明明和乐融融场面,他心里却会忽然空下块,摸都摸不到底。
仿佛自己弄丢宝贝东西,可偏偏又想不起被弄丢是什,那种捂着口袋站在车水马龙大街上,头脑片空白,不知从何处找起慌乱感。
咱们生意有好处?钱嘛,总是赚出来,不能老靠省,省来省去省得生活品质都没有。”
真是……很大口气。
也真是,相当有家之主派头。
她于是最终只是默默落座,轻轻嗯声。
沐爸很高兴样子,抱出个沉甸甸玻璃罐站起来,沐妈也脸期待,边看丈夫干活,边不忘转头朝女儿夸耀:“你爸这个做红豆沙手艺啊,多少年绝活,当初还在厂子时候,哪次只要他动手蒸豆沙包,那厂子职工,大早肯定都得来食堂排队……”
在这秒忽然就消失。
沐爸有些迷惑,他伸手为女儿整理下因为垂首而滑下额头短发,心头失笑——
是错觉吧,女儿明明直在这里,哪儿都没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他现下却格外开心。
仿佛前些天女儿吃面时喝汤时啃卤味时各种各样对自己手艺赞美,都比不上现下低着头说出这句寡淡肯定。
沐爸就在妻子夸耀声中局促地嘿嘿笑,动作跟被上发条似,越发利索,三两下做好煎饼,还给装个盘才送到女儿面前:“尝尝。”
松软糯米皮里头揉进香喷喷猪油,外壳被煎到金黄,口下去,伴随着【咔嚓】脆响,柔软而颇具弹性面皮便伴随着红豆沙清甜内馅儿涌入口腔。
豆沙细腻得吃不出点杂质,却又能在其中品尝到复合醇香,确实像妈妈说那样,是笔堪称绝活手艺。
沐爸双手撑着桌子,表现得像个头顶金帽大厨,眼神亮晶晶:“怎样?”
沐想想仰头,对上父亲闪烁着自信光芒双眼,喉头忽然就有些哽咽。她抖抖嘴唇,仿佛非常饥饿似,张嘴在饼上再次咬口,才边咀嚼,边声音含糊地低下头:“……好吃。爸,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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