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墓在这之后第二排,家三口能埋在同个墓园里,相互离得还挺近,原上这样想想,又不免有些开心。打老远,他就看到那之前空地上放束素净白菊,收那多次花,这次感觉是最奇妙。原上上前拾起花束嗅嗅,嫩生生花瓣随着他动作扑簌簌颤个不停,渝水淼有点奇怪:“今天又不是你……你以前忌日。”
“可能是有人送错吧。”原上笑笑,将花放回原处,又点根烟,横放在碑前小小祭台上。
他们走后不久,墓园大门口,便有个人戴着口罩提着瓶白酒慢悠悠走上来。
任平生抬头看着满园枯败树杈,长长地叹口气。今天不是赵观忌日,但从前每年这天他们都要到墓园来,现在对方虽然不在,任平生却不知为何想要延续这个传统,或许是这样做,能让他心中空洞被填满些。
给赵观献完花,又倾诉完如今物是人非,任平生呆坐良久,突然有种想醉方休冲动,便决定放纵次,出去买酒。
“神经病啊!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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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已经变凉许多,行道树掉秃叶子,伫在道路两端,无端有种苍茫味道。
原上下车后哈口寒气,紧紧身上外套,脖子突然暖,搭下条黑色围巾来,便听渝水淼声音在背后响起:“多穿点,别成天要风度不要温度。”
他没回头,只望着近处简单却巍峨门柱,轻轻笑笑:“大鱼,你说爸妈看到现在样子,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拎着酒走到近前,看到墓碑前横放那根燃烧近半香烟,任平生忽愣,蹲下捡起查看,然后瞬间瞪大双眼。
这是赵观病
每年这个时候,乐观豁达好友就总是表现得与平常不同。渝水淼从剧组忙碌拍摄中硬是抽出时间陪同在对方身边,嘴上虽说得不好听,心中却有着显而易见担忧。他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沉默地拍拍对方肩膀,俩人在原地驻足许久,才默契地迈开脚步。原上脚步缓慢而沉重,在墓园门口小店外停下来:“去买点东西。”
安息山,市内最高端处墓地,售价高昂,埋葬着不知多少生前显赫名流。原上路看着过往林立石碑,不禁想到自己上辈子每年被推行在这条路上情景,那时候所能看到视角和现在大不相同,那时候陪在身边人现在也只剩下渝水淼个。
时间啊,就是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切东西。
原上抚摸着父母石碑上依偎而笑黑白照片,神情怅惘又遥远。
渝水淼默默站开些,遥望着不远处碑林,轻声道:“你碑就立在附近,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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