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家。
漆黑死已经消失,道路不再是灰色,这里已经只是单纯夜路,看惯景色,艾尔甸第十二区,归处,家。它应该就在前方,就在这里,可是——怀疑自己眼花,不见。
不见。本应存在东西不见。不可能是这样,好好房子不可能如沙子城堡般晚上就被海浪冲垮。确不是沙子,能看到崩塌遗迹,从土丘上倒塌、大量瓦砾堆在道路上,四处散落,无从落脚。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时候、真已经无法确定过去看过影像突然掠过脑海。「这里距爆炸中心点约千五百米。如各位所见,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唯有残骸在诉说着那场爆炸恐怖。们已经无法再靠近。牺牲者数量很明显完全无从统计,不过目前为止能够确认死者共有——」
“噢噢……”
这是、什。怎回事。家。回家。不是回家吗。
“因为你毫不怜悯地杀、杀们。”“然而,们知道。”“们清楚。”“你从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你从没有后悔。”“点点也没有。”“你并不是因为们而痛苦。”“你只是终于明白。”“将来有天,你很有可能像杀死们样亲手杀死你重要人,这毫不奇怪。”“就算不杀,你也会失去。你必将失去你所重视人们。”
“……闭嘴。”
明白。早就明白。这种事,就算你们不说,也明白。
即便如此,还是要回家。光是考虑到可能会失去,就如同失去精神支点。这不是假设,而是注定事实。之前从未体会过,如此地喜欢别人、如此地珍视别人、为他们可以奉上身心和灵魂。可就算如此,也会失去。大家总有天会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那个瞬间浮现在脑海,便使浑身冻结。那时会大吼大叫吗,会发疯吗,会抑郁吗,还是说,会哭?大概,都不会。
什都做不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抱着头跪地乞求。饶
做什都没有意义。
想到将来那个时候,就产生破坏切冲动。干脆现在就全部失去,还比较轻松。不自觉地便有如此可怕想法。在害怕吗。是啊,害怕。害怕得无法忍受,害怕得想笑,害怕得连那如痉挛般笑也冻结起来分毫也挪不动。
即便如此,还是要回家。
死啊。无数死亡啊。既然你们说让带上你们,就照办。不管你们有多沉重,都能背负得动。即便是眼、耳、鼻都被塞住,什都感知不到,嘴巴被封住无法呼吸,也要回家。啊啊——
马上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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