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马背上,有着人类身影。
是个男性。上半边脸被护目镜覆盖。头顶上残留着撮与耳后方相连白发,身穿黑白相间小袖,右臂伸进敞开着衣襟,左手收在袖中。背上负着柄长刀,不管怎看都不年轻,是个老人。
这群马当然都是野马,没有挂鞍,又是全力奔驰,想要骑在马上是极为困难。即便如此,老人依然【站】着。
在马背上,撮白发和小袖衣袖飘动,老人像根棒子样若无其事地直立。
若是常人、不、就算不是常人,看到这幅光景也会怀疑自己眼睛。然而老人模样看上去根本就是满不在乎——这倒不是重点,像那样站在马背上,这个现象本身就是不可能发生。
“你什意思!活得不耐烦吗!?”
塔里艾洛无视脸红贝蒂瞪着亚济安。“差不多该决定。这是你必须得做事。”
“不用你提醒。”亚济安望着专心致志挥着画笔将地板变作艺术品彭德,“对于们来说,这座城市、这个场所都并不是不可或缺。只要是们存在地方,就是午餐时间。——找个合适机会,离开艾尔甸吧。”
十八时八分安鲁克草原
群狂乱野马,播撒着汗水和唾液,在夕暮草原上疾速奔驰,宛如怒涛。它们到底在奔向何处?西北方。径直朝着西北方。
西砸上去声音。似乎是连在椅子上用小指做俯卧撑也无法让他满足,利契耶鲁抬起巨大身躯开始倒立,结果就是踢到天花板。
“你在干什啊……”
“锻炼。”
“这是锻炼……?”
“有必要。”
即便如此,马匹若是摔倒,哪怕是那老人也不可能依然
突然,匹马口吐混着鲜血白沫绊倒在地。其他马对此不管不顾,个劲地奔跑,它们根本注意不到同伴状况,它们只顾得上拼命狂奔,步也不能停。它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奔向何处,假使它们有思考能力,也没有思考闲暇。
驱赶着它们,是恐怖。
它们被恐惧完全支配。
它们被追赶着,那东西就在它们身后渐渐迫近,那毫无疑问是怪物。它们能听到那怪物无声足音,能感受到怪物气息。很近。就在附近。马上就要被怪物踩在脚下。马上就要崩溃。
又有匹马即将筋疲力竭,正是跑在最前面那匹。
“居然年比年壮。汗臭好重,恶心死。”
“不存在极限。”
“真是无法交流。虽然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喂,头头。”塔里艾洛将酒杯砸在桌子上,大声打个嗝。
贝蒂皱起眉头。“你这人真没品。”
“别他妈装纯洁。”塔里艾洛拧拧脖子,“——不过,要说纯洁话,好像确是不经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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