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止想要出声反驳的不服气的丈夫,说出自己最终的决定:“我会给你带一千块钱的现金。来回路费一百五十块,剩下的你最好不要全部花光。你妈和你弟弟如果想要钱,五百块钱以内,多一分都不行。至于改签款,我会给你另外开一个存折,你让村z.府把钱原封不动的打到这里面,和单位里开的收据放在一个包里带回来给我看。如果少了一分钱,章才俊,你可以回去跟你妈你弟弟过一辈子。丫头儿子我来养。”
章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去吧。他们要洽谈合同细节的话,我也能帮得上忙。”
章母想也不想的驳回:“你伤都还没好呢,每天都要换药,跑来跑去的不行。”
章泽有点着急:“拆线以后好的挺快,上药我自己会注意。我其实也不想跑,但您也知道村里那些人……我爸一个人回去,被人家蒙了怎么办?改签款肯定是好大一笔钱呢。您又要做生意,要不然您去也跟我去差不多。”
章父有点不爽:“你当你爹我傻子呐?咱们那点破东西谁要去坑?别以为世界上的人就都那么坏,要没有村里人的帮忙,老子能养大你们两个小崽子?”
章泽眉头紧皱,真想不管不顾的说出是的我就是不放心。但他深刻明白自家父亲在涉及到尊严问题上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尿性,只好把目光转向母亲,希望她能够力挽狂澜。毕竟现在章父还是很愿意听取老婆的建议的。
但章母另有顾虑:“你爸那里我会有办法的,你不可以跟他回去。还有没多久你就要上学了,万一时间赶不上怎么办?而且我现在新找到带小孩的工作,摊子一时半会也没法全部顾上,你爸不在,你得和悌一块儿帮我看着。”章悌虽然比章泽年长一岁,但因为性格羞怯的缘故,章母并不敢将重责担在她肩上。章泽以前虽然显得比较跳脱,可伤过一场后明显开了窍,言行举止都比起从前稳重有加。现在家里最缺的就是钱,章母也正是因此才会在摆摊之余另外去找一份工,如果因为章父回老家的关系就把收入更多的早点摊给放下,那无疑显得相当得不偿失。
章泽沉默片刻,试探开口:“不能把那个工作辞了吗?”
“不可能。”章母低下头,眼神深邃又平静,她和儿子对视着,却又很难对他讲出自己这样在乎这个工作的原因。于是只能坚定不容抗拒的摇头。
章泽很无力,简直想发脾气了。他头一次感觉到学会了强势的母亲实际上也没有自己以前想象的那么完美。
“但是,”正当他沮丧的想要打定主意在父亲离开时偷偷跟随的时候,章母忽然直起腰,沉静的目光落到了章父身上,“儿子说的有道理,如果让你这样没头没脑的回去,这笔钱一定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