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记了几笔,抬起头来冷漠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她怎么死的?”
“z.sha。”白逐舟说。
医生:“继续。”
医生的态度无疑让人感到冒犯,但是白逐舟却显得很绅士,很礼貌,真的接着说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医生想说什么,所以只是漫无目的地想了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一般人家很难有枪,
张灼地站在人群的最后头,发现其实很多患者身上都是有发暗的血迹的,只是已经干涸氧化了。
他感觉很奇怪,这一切都有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氛围。
跳操之后,是所有人围在一起进行谈话的活动。大家席地而坐,由另一位医生主持,谈自己最痛苦的一件事。而因为人数过多,把他们分成了两组,医院本来就有的患者们一组,他们这些后来的玩家一组。
每组分了一位医生,虽然换了一位医生,但是这位似乎也并没有仁慈到哪里去,手里也死死地把着本夹,似乎准备着给大家记过。
医生说:“从白逐舟开始,逆时针方向。”
看了眼周怡,周怡正要说话,医生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砸向了墙面,发出“哐”的一声。
众人惊呼一声,周怡蹭着墙面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医生整了下衣服,扔了铁棍,从地上捡起本夹,回身对其他人说道:“命令就是命令,不能迟到,这就是迟到的代价。”
现场鸦雀无声。
张灼地感觉李向星和他爹李党展的父子亲情多半也是打了些折扣,李党展显得很从容,甚至是高澜这个保镖更担心李向星。
张灼地有些犹豫,不清楚这件最痛苦的事情需不需要说真话。
他很难衡量人生中哪件事算是最痛苦的,但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父亲的死亡,但这又是一件他从未昭示天下的私事。
白逐舟没有沉默很久,就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沉稳,有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和他的气质相符,白逐舟说道:“我最痛苦的事情,应该是在小时候,八岁的时候,一个冬天,我回家之后发现我妈坐在餐桌前,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跟她说话,她没理我,所以我走过去。”
白逐舟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心,说道:“这里有一个黑洞,正在流血,顺着她的鼻子,流了很多血,但她的手还温热着,好像是随时都能醒过来。”
医生说道:“今天迟到的两个人会记过,以儆效尤,剩下的人可以开始集体活动了。”
所谓的集体活动,就是跟着音乐跳操。
前面的患者跟着音乐跳,他们这些后来的玩家有样学样,画面有些诡异地好笑,但是谁也笑不出来。
医生站在上头,铁面无私地盯着他们,似乎在等待着抓住他们的把柄。
李向星和周怡也被命令带着伤跳操,看上去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