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工睡在另个房间,徐振晚上是个人间房。听到救护铃声,两人还以为徐振忽然出什意外,匆忙赶过来,进门劈头盖脸就丢来茶杯和水果,徐振吼骂声在寂静夜里清晰可辨:“都是死人吗?!!不记得关窗户?!!”
他这样坏脾气已经不是回两回,如果不是为那笔高薪,护工们早就走。现在怕他发脾气,两人乖乖站在那里任由他骂,等他脾气发完,因为不想担责任,才为自己找借口:“们真关……”
徐振吓得蜷成团,努力想从曹定坤眼睛里看到什。那双眼睛亮出奇,让他又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他浮在半空,缓缓落地,然后飘荡到床边。
徐振想跑,却摇头力气都没有。曹定坤亮晶晶双眼和他对视片刻,忽然问:“老徐啊,走那久,想不想?”
徐振哭,在心中说着想你,不要杀,可张张嘴,却听不到自己说话声音。
曹定坤笑容下子收敛干干净净:“你不想?!”
徐振想要摇头告诉他他猜错,却只能瞪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曹定坤从面无表情转为面目狰狞,忽然跃而起手蜷成鹰爪状直直掐来。
屋内昏暗,只能听到秒针滴答跳动声音。
雪白墙壁和被褥,房间不大,天顶吊着盏灯,墙角放着个老式马桶。床上睡着个正不安稳人,隐约,听到他从鼻腔中哼出挣扎。
“老徐……”
“老徐……”
“老徐!”
半空中,切都变得那不真切,连清晰五官也被身下雾气掩盖,风吹在徐振脸上,下冲散那股雾气,露出来脸是……!!
他浑身颤,猛然睁大双眼,汗水从额角缓缓滑落到后颈,却顾不得痒。
头脑片空白,心脏急速骤跳,眼前从下朝上冒着星星,他累浑身都脱力,冷风打在脸上,精神本就已经很紧绷他立刻如同见鬼似侧过头去。
窗户开老大,窗帘被夜风吹猎猎作响,鼓鼓囊囊大片,吓得他眼睛立马瞪大。
想要爬起来,可就连唯能动用右手都是软,徐振吓拼命按救护铃,边惊惧地扭头望着还在拂动翻滚窗帘,几乎逼出泪来。
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带着冷风,在屋里荡两圈,变得好像钟乳岩洞中相隔很远呼唤。
冷风吹到脸上,徐振双眉紧皱,说不出话来,额角冒出细密汗。
四肢仿佛被麻绳束住,让人动弹不得,安静房间里,忽然隐约现出具轻灵躯体。
从大敞窗户中忽忽悠悠地飘进来,身形高壮,没有脚,腿部替代股烟雾,五官却清晰分明。
曹定坤对他笑着,轻声叫:“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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