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亮便径直朝后院走去,他必须得先看到,儿子状况才能放心。
宅中除陈家人,只有两个丫鬟老妈子,见他手里提着哨棒,哪敢上前阻拦。
径入后宅,到紧锁柴房门前,陈希亮抡圆哨棒,猛地就是下,门上铜锁应声而落。
这叫两个侄儿并从正屋中探头陈希世都吓跳,他们何曾见过他这,bao力面。
陈希亮推开柴房,便看到自己三个儿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态惊慌蜷在那里
路上有乡邻相遇,都向他投以同情目光。陈希亮目不斜视,径直来到自家大门前。
宅中大门紧闭着,他重重扣动门环。
“谁呀?”传来丫鬟翠花声音。
“!”陈希亮沉声道。
“是二哥回来啊。”翠花赶紧跑回去通报。
深吸口气道:“诸位大哥,方才所说,果然句句属实?”
“当然属实,等这多人。”众人点头道:“怎可能起编瞎话?”
“那,在下可否笔录份,请诸位大哥签押?”
“没有问题。”众人毫不犹豫道。在宋人看来,对说过话负责,这是理所当然事。
于是众人来到账房,那里有现成笔墨。陈希亮十分强记,笔走龙蛇,很快便写就份数页纸笔录。写完后,众人中有粗识写字,便接过来阅看,幸而陈希亮全用口语复述,没有任何复杂字句,还能看得懂。
“这快?”两公母对视眼,都倍觉意外。
“该来总会来。”陈希世道:“让他进来吧。”
紧闭数日大门终于打开,陈希亮看到自己两个侄儿,也是自己教多年学生,陈愉和陈慵候在院中。什样人教出什样学生,陈愉和陈慵点不像他大哥两口子种,倒和他是类人。
这两兄弟等在这里,是要跟他通气,但陈希亮已经问明白案情,自然不愿多费口舌,朝两人点点头,单说句道:“儿在哪?”
“二叔,在后院柴房。”陈愉恭声答道。
那人看完之后,点点头,便先提起笔来签名画押……所谓画押,又叫花押,乃是根据个人习惯与创意,用种符号或者是图画为据以示信用。因为只有本人知道是根据什而写,所以他人难以作伪。故而与印章同样俱备有示信于人功能。
待所有人都签押之后,陈希亮轻轻吹干纸张墨迹,小心收入怀中,便起身朝众人抱拳作揖道:“多谢。”说完转身大步就走。
※※※
走出烧炭场大门,陈希亮步履便凝滞起来,望着远处那熟悉粉墙黛瓦,他心沉重极,恨不得趴到湖边大哭场。
但他心志极为坚毅,从怀中摸出那只残破虎头鞋看看,便大步走向那座不能再熟悉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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