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个五口之家,天须有百钱收入,才能过下去,要是还有个上学读书,就得有二百钱收入,才能供得起。
般工作酬劳,大都在天七八十钱左右。但在宋朝,绝大部分平民家庭,夫妻双方都出来谋生,所以即使做这些工作,也可以养家。
可陈希亮不行,他得个人挣两个钱。当然也有酬劳高,比如酒楼招大厨,天便给两百钱,干瓦匠、木工也有百五十钱收入,可这都需要技术啊,他哪能干得?
再就是像码头抗包、砖厂搬砖那样重体力活,计件付钱、多劳多得,陈希亮自忖实在不行,就得去个这个……
正在踯躅间,牙行卸下门板,陈希亮便马上进去。他面皮还是薄,唯恐被当年同窗撞上。
“卯时已至,晨光微曦,晴明。早起勤作,家业兴旺……”
陈恪已经知道,每天走街串巷,叫早兼预报天气,是附近庙里头陀。这些头陀以他们平日练就佛音,向邻里街坊报时兼预报天气。当然不是免费,居民们要每月施些斋饭、斋衬钱予他们作为报酬。
这天早晨,陈希亮又出去,他来到三郎看到那家牙行。
古代居于买卖人双方之间,从中撮合成交人,男叫牙人,也叫‘经济’,女叫牙婆。到宋朝,商业经济繁荣,便出现专门牙行,从货物买卖到房屋租赁、典佣人力……事无巨细。只要需要有人撮合事情,来找他们保准没错。
陈希亮来有点早,牙行排门还没卸下来,他便在檐下看告示牌上张贴信息。眼就看到房屋租赁那栏,发现满城二三十处房屋可租,但索价没有低于四百钱,想想自己用百钱,就租下个小四合院,怎能让他不庆幸?
他已经从陈忱那里知道,那天是陈恪杀价。详细询问整个过程,陈希亮自然解三郎不凡……个十岁孩子,能把个五十多岁老船家,牵着鼻子走,这已经不能用早慧来形容,简直是个妖怪。
现在三郎,已经完全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善良腼腆孩子,他变得更独立、更狡猾、更冲动、当然也更聪明。听说变故会刺激人改变,可没听说能让人脱胎换骨啊。
管他呢,只要儿子没有变坏,做父亲也就乐其自然发展。
胡思乱想阵,陈希亮把目光转向招工信息。既然要不回账来,就得马上找到营生,不然很快就是衣食无着。
这是个‘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享受年代,哪怕是小县城,提供工作也很多。从早点铺学徒、茶铺子茶博士、盖屋子小工、码头扛包扛夫、到晚上倒夜香,去城外看坟……只要俯下身子,能做工作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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