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腔十分悦耳俏皮,唱词也轻快,再配上滑稽动作,不过路人都习以为常,只有陈恪十分陶醉。于是他也只朝着陈恪卖力唱道:“公子王孙、衙内官人!非夸大口,敢卖虚名,试尝管别,吃着再买。不甜不鲜,你掉头就走唉……”
“好!”待他唱完,陈恪连声叫好,从袖中摸出角银子,拍在案上道:“把你唱九样果子,各捡三两新鲜送家去。”
“可用不这些钱。”王瘸子道:“给小人收摊都够。”
“不赚钱你赚谁钱?”陈恪摇头笑笑道:“果子休多给,家里人口少,浪费是最大犯罪啊!”
“谢小官人赏……”王瘸子笑逐颜开道。
至中华民族最幸福段时光中,可劲儿瞎折腾家伙多,像他这种折腾范围仅限于个县城、且只是搞搞小发明小虾米,还真不值提。
何况还有陈希亮呢,虽然给儿子行动自由,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得当爹拿主意。而且陈家儒学教育也渐渐有成效,至少陈恪懂得收敛锋芒重要性,明白金钱不可或缺,但多就如粪土样。
所以这些年,他改掉死要钱毛病,无偿帮助很多人,也从不仗着别人对自己奉承飞扬跋扈,反而愈发待人有礼,这恰恰使他赢得全县人真正尊重。
※※※
“三位小官人,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看见陈家三兄弟出来,街角商贩热情打着招呼。
待陈家三兄弟走过来,边上刘婆子又招呼道:“小官人,买些书看吧,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你书里可没有颜如玉。”陈恪敬谢不敏道:“刘干娘,你还敢卖盗版书,下回被衙门抓到,别央爹去
“小官人拿几个雪梨尝尝,又脆又甜不要钱!”说话却是那卖果子王瘸子,他从覆着新鲜树叶框子里,拿起几个梨子,热情往陈家兄弟手中送。
“刚吃肚子凉,时可不再消受。”陈恪笑道:“怎今日没听你唱卖?”
“太早,怕吵着小官人睡觉。”王瘸子笑道。
“有那懒?”陈恪瞪他眼,调笑道:“今天有什新词?老规矩,只要是新词,你唱出几样买几样。”
“嘿嘿,倒真学个新调调。”王瘸子清清嗓子,便拍着手,声调婉转叫唱起来:“南北行人往来客,敬请站定贵足歇歇脚,听咱把小曲唱唱。这果是家园制造,道地收来也。俺也说不尽果品多般,略铺陈眼前数种……山楂苹果益生津,金橘木瓜偏爽口。枝头乾分利阴阳,嘉庆子调和脏腑。这大枣补虚平胃,止嗽清脾,吃两枚诸灾不犯!这柿饼滋喉润肺,解郁除焦,嚼个百病都安!这荔枝红蠲烦养血,去秽生香,长安岁岁逢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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