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爷没有继承其父文采,却学到其蛮霸面。老太爷年轻时不爱读书,偏喜舞刀弄棒,宋夏战争爆发,便率两个儿子,投身军中、鏖战西北。三川口战,折长子,定州之战,又折次子。他自己前前后后、浑身上下被创二十余处,体内取出来箭簇,达三斤之多,却奇迹般活下来。
回京后,官家请他除下衣袍,看到那道道触目惊心伤疤,赵祯热泪盈眶道:“天幸老将军无大碍。”
“如果能换回个儿子。”柳老太爷却平静道:“微臣宁愿立即死去。”
官家片黯然,三年宋夏战争,近十万忠魂埋骨西陲,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惨剧发生?战争,付出代价,实在是太大……
随后,官家任命他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柳老太爷却在丧子之痛打击下,坚决谢绝皇帝好意,回家颐养天年,专心抚养自己唯孙女长大成人。
柳老太爷是狂儒柳开儿子。
柳开是宋朝古文运动开山祖师,连欧阳修都得称声前辈,然而他大名,之所以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却是因其狂霸面。
这个十三岁在学时,即提剑逐盗书生,在传说中,那是性烈如火、嫉恶如仇,杀人不眨眼柳疯子。他当年知润州时,当地有名姓钱供奉,乃是吴越王钱镠后人。柳开闻名前去拜会,恰逢钱供奉奉命进京。
因为久闻柳开恶名,钱供奉临走时,嘱咐儿子,旦柳开来,务必要小心应对,以免惹恼这凶神。所以钱供奉儿子,把柳开奉为上宾,带他在家中游玩。
在后院中,凑巧碰到名绝色女子,柳开问此以谁氏?对曰:‘某之女弟也。’柳开大喜曰:‘开丧偶已逾期,欲娶为继室。’
对他来说,柳月娥便如心头肉般,所以听到那声痛呼之后,他反应也就可想而知……
老太爷像头愤怒狮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上,便见孙女披着件蓝衫坐在桌前,白皙肋部上,有处扎眼弩箭伤……这位被各种兵器伤个遍老人家,太熟悉这种伤口。
个带着口罩男子,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老太爷已经
钱供奉儿子,哪敢做这种主,忙道:‘得先写信告诉家父,他同意之后,才敢议论舍妹姻事。’
柳开却满不在乎道:‘以开之材学,不辱令妹。’便强‘委禽’焉……六礼之首纳采,又叫委禽。禽,雁也,纳采用雁,故曰委禽。
不旬日,遂成礼,钱公子不敢抗拒,写信告诉在京父亲,钱供奉遂乞上殿,面诉柳开劫臣女。
真宗皇帝却道:‘卿识柳开否?真豪杰之士也。卿家可谓得嘉婿矣,吾为卿媒可乎?’钱供奉不敢再言,拜谢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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