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恪留在京城,赵曙不在,他得替他坐镇。
但赵曙离京之后,他直心绪不宁。起先他以为是萧观音走,自己心里难免空落落。为不影响自己判断,他下决心把事情经过,跟小妹坦诚相告。
但他句废话不敢多说,因为就在昨天,他在街上见到辆马车。马车驶过面前时,帘子忽然掀起,里面竟坐着自己妻子和两个孩子,他登时目眦欲裂,刚要扑上前去,却看到她们被钢刀架在脖子上……
陈仲方说话算话,果真在第十天上,把他妻子从千里之外辽国南京,弄到汴梁来!
为自己妻儿,他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抬头望向耶律洪基身边,只见那张座椅空空如也……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借口更衣离开大殿萧观音,望着满天繁星,在心里反复吟着时隔数年才得到下半阙,整个人都融化在情郎甜言蜜语里。
“好词好词!”曲终,赞叹声起。连赵祯和耶律洪基也频频点头,今夜能听到这样绝妙好词,实在是让人难忘。
百官纷纷询问,这首《鹊桥仙》,是哪位大才子所填,莫非是苏子瞻?
“不像不像,苏轼词风大气豪迈,断没有这样缠绵婉转。”
“直接把乐工叫来问问不就得?”
于是把教坊人叫过来问,才知道原来是陈学士旧作。
‘原来这世上真有‘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陈郎,奴奴有这首词,此生便知足……’
可是为何,泪水像断线珠子,洒落在温柔夜色中?
※※※
三天后,辽国皇帝返程,送伴使竟换成,如今已经晋为晋王赵曙。辽主身份尊贵无比,由大宋下任皇帝相送,合情合理。
而且赵祯还有层用意,便是让两个年轻人好生相处,培养起些感情,对两国接下来几十年睦邻友好,都是大有裨益。
众人听恍然大悟,他们不是不相信陈恪水平,而是陈学士已经数载不再填词,因此都没往那他想。
“陈学士真是大才。”连耶律乙辛也忍不住赞道:“听这词,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说着看看萧峰道:“你脸色怎这差?”
只见萧峰面色铁青,双拳紧攥,好似怒气充盈样子。耶律乙辛又问句,他才回过神,吐出口浊气道:“没什,是粗人,听不懂这词有哪般好处?能吃还是能当被子盖。”
“唉,果然是粗人。”耶律乙辛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萧峰暗暗咬碎钢牙,死死盯着陈恪,他万想不到,这大胆狂徒,竟敢在大宋国宴上,与萧观音暗度款曲,把当成空气?难道不知道看过这词上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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