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姿态蹁跹诡谲幽灵兰,构图虽漂亮,却和镶嵌着它翡翠画框毫不相配,犹如宝石盒子里捧泥土。
而这幅幽灵兰就是孟谦作画,江洋以三百万拍卖下来送给霍纭那幅。
霍纭是个画家,并且名声显赫,和叶舒明在文圈地位旗鼓相当,这样幅画在她这个真正画家面前跟幼儿园小孩涂鸦般,霍纭却是珍而重之用天价画框镶嵌起来还放进丈夫房间。
“晏医生喜欢这幅画?”霍青推门进来就看到聂嘉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油画。
聂嘉指尖在下唇摩挲,没会柔软唇瓣便鲜红起来。霍青眼神暗沉,他心里没由来多出股冲,想摩挲医生纤细指尖,想抚摸他柔软发丝,甚至想亲吻他嫣红薄唇。霍青咽喉微动,花极大力气才压抑住这股莫名其妙单单只针对医生冲动。
聂嘉随霍青走进去,远远就看到湖边晨曦下立着块画架,画架后坐着个小小男孩。长发及腰霍纭端着红茶坐在旁藤椅上,腿上放着本看半丈夫写小说。她眉间有丝忧郁,却丝毫不影响面容i丽,仿佛是宝石塔中坐拥切高贵公主,怀着不为人知伤心事。
“妈妈,舅舅回来,还带着客人。”叶小决忙着在画布上涂抹色块,匆匆抬头看眼。
霍纭抬起眼,指尖倏地紧。她自然是认得晏苏,那位在国外颇有名声脑外科专家。只是霍纭请过远比晏苏更著名专家都对丈夫病情束手无策,这几年她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位年轻医生。
霍家别墅很大,却没多少人,除管家佣人和医护人员,就住着霍氏兄妹和叶小决以及沉睡多年叶舒明,走到哪都是安安静静,除自己脚步声没别动静。
聂嘉简单和霍纭打过招呼后便在医护人员陪同下去查看叶舒明情况,霍青本想跟着块进去,却被霍纭把拽回来。
“这幅画,有什值得喜欢地方吗?”聂嘉对霍青非分之想毫无察觉,持续打量着这幅画。
“哥……”霍纭紧张地攥着霍青手。
“放心,他有把握。”霍青对妹妹道。
霍纭顿时言不发地握紧五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在叶舒明睁开眼睛之前他本来不应该这对霍纭说,毕竟这四年来霍纭经历太多次希望被粉碎滋味,但霍青此时却打从心底坚信着这位尚且还年轻晏医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他觉得自己记忆深处潜藏着些有关晏医生画面,但他想不起来。
房间里聂嘉看看叶舒明情况,又问医护人员些问题便沉默下来,再没有进步动作,只是眼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墙上幅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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