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公主莫不是记不得孤?”
咸笙犹豫会儿,抱紧手炉,慢慢爬到车窗前。
湛祯只听到马车内阵窸窸窣窣动静,车窗被拉开,只脑袋探出来,不小心撞到窗棂,那貂绒帽子下子盖到眼睛,咸笙急忙抬手扶正,道:“殿下……好久不见。”
那帽子和围脖都带着毛边,将湛祯钟爱那张脸衬粉雕玉琢,可爱至极。湛祯眼神流出贪婪光,语气却相当温和:“公主切可好?”
咸笙掩唇咳嗽,道:“有劳殿下挂念,切都好。”
想那样,大晋天子并未轻易放过大梁,在答应儿子这个荒唐要求之后,也给大梁提出纳税进贡,以及依附大晋条件。
但这对于危在旦夕南梁来说,已是求之不得好事。
而作为交换,咸笙登上铺着柔软被褥,防震流马车,带着十里红妆,由两国军队共同护送,踏上去往北国漫漫联姻路。
不用再担心国家与亲人,咸笙心思终于不得不放在自己身上,他清楚自己是这场联姻关键,试探着向湛祯写信私下提过能否换别郡主,却被湛祯断然拒绝。湛祯只要他,察觉出他话里话外不愿,又威胁表示:知道公主身子病弱,但倘若在联姻中病死,大晋将会立刻起兵,踏碎南梁江山。
咸笙气又病半个月,在信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质问他是不是旦成亲便会毁约。
湛祯微微笑:“几个月不见,公主乖不少。”
咸笙道:“待友与待敌,自然是不样。”
湛祯若有所思望着他,咸笙垂下睫毛掩饰不与对方对视。自打梁国决定隐瞒他性别接受联姻开始,他就直有些心虚,此刻再见湛祯,更是无言以对,倒巴不得在马车上再睡几日。
湛祯倒也未曾究
湛祯轻描淡写安慰他:公主不要动怒,注意身体,但还是要提醒句,史书是胜利者写。
咸笙心道反正自己不是真女子,倒不怕他始乱终弃,去到北国与湛祯周旋,指不定谁输谁赢。总归是没有别选择,他上车便蒙头大睡,但即便如此,还是在路上病几次,在车上时,咸笙最大愿望便是能尽快脚踏实地,可随着路北上,温度却越来越低,快到上京城时,咸笙已经把自己包成粽子,但天气还是冷让人窒息。
“公主,到。”如意声音传来时,咸笙正抱着手炉蜷缩在车内,他笨拙动动,头脑昏沉撑起身子,耳边传来马蹄之声,个陌生又熟悉声音传来:“公主。”
这多天来,咸笙直过得浑浑噩噩,几乎都要忘自己为什来上京,此刻乍然听到湛祯声音,与他接触过记忆又纷纷涌入脑海。
他个激灵挺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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