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干人在冷风里等着,湛祯则去后院练刀,裘嬷嬷若有所思望着他背影,又重新把目光落在紧闭房门上,微微皱皱
屋内安静下来。
湛祯也在榻上躺下去,双手交叠在脑后,目光望着房梁,须臾,他扭头,望向床方向,却被厚重床帏挡住全部视线。
如意和月华担忧夜,第二天早便起床来新房候着,他们刚到,便瞧见裘嬷嬷带着人过来,互相见礼,月华道:“公主和殿下还未起呢。”
“既然来大晋,就该改口喊太子妃。”
月华笑着称声是。
湛祯:“……”
他短暂反思下,挑眉道:“今日本就该行周公之礼,孤按规矩办事,何错之有?倒是公主,嫁人却不记得该尽本分,推推搡搡,竟还反咬口,倒成孤不是。”
咸笙说不过他,气又咳嗽,湛祯单手抚着他脊背,却被他把推开,“可那癸水也不是想要它来。”
“给孤看。”
两人对视,湛祯平静,咸笙咬唇,他忽然很想给湛祯巴掌,最好能把他脑袋拍烂掉,叫他瞧瞧里头都装些什东西,他捏紧手指,到底不敢打湛祯脸,忍无可忍,他又猛咳起来,拳砸在他肩膀,恨道:“身为丈夫却不信任妻子,你觉得你是个好丈夫吗?你要看,偏不,反正打不过你,你大可以强迫,总归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想必你也根本不在乎能活多久,等你得到你想要,就可以借着死在北国名义发兵大梁,毕竟,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湛祯给大梁好大面子,结果十城换来个无法暖床死人,理由足够充分!”
咸笙被轻轻推醒,他睁开眼睛,又看到湛祯脸,便立刻打起精神坐起来,听他道:“把嫁衣换下,天亮,稍后会有人进来服侍,别让人看出端倪。”
咸笙愣下,忙道:“多谢。”
湛祯又将那块白绢扔过来,拿起佩刀走出去。
咸笙目送他出门,立刻听到裘嬷嬷恭敬声音:“殿下。”
“公主还未醒,嬷嬷体谅下,再等会儿。”
他神色狠厉,但身体却无法控制发抖,像极逞强小动物,湛祯眉头皱起,忽然伸手将人搂在怀里,道:“罢,孤信你。”
“咳——”
咸笙口气说太多话,喉咙发痛,他闭上眼睛靠在湛祯怀里,背部给他轻轻抚着,渐渐歇过来,湛祯道:“太晚,公主上床休息吧。”
咸笙抿唇,撑着他胸口起身,扯开被子下小榻,脚步虚弱走向那张大床。
与湛祯番纠缠费他好大力气,咸笙皱着眉,边咳嗽,边拿被子裹住自己,在隐隐作痛太阳穴下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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