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扑哧声笑。秦风理直气壮地举手:“啊。”
说:“你特……”
他说:“谁知道你啊,突然就情绪激动,俩人鬼都按不住你,跟女娲补天哪咤闹海似,不是想着让你清醒下,结果连扇好几个都没打醒你。”
有点尴尬:“嗨……”
醒来之后简单梳理下,把如是种种
再次醒来时候躺在张板床上,心神尚且恍惚,盯着天花板久久地发呆。
不是在湖底吗?
不是……
“柏舟!”
被个浑身冰凉男人紧紧揽入怀中,他拼命把往自己怀里揉,身子有不易察觉颤抖,抬手摸到他头如瀑长发,愣愣,心头酸。
“求你回来,求你回来……”
歇斯底里混乱逐渐趋于黑暗,它们在黑暗里争斗,酝酿,发酵,沉郁而愈浓重,在沸反盈天怨气中,有人步步浴火而来,白衣如月,他站在离不远地方,朝伸出哀求双手。
“求你回来……”
杀光他们……
“回来吧,不要吓……”
之后事情血腥却又理所当然。视角没有再投向云玉,即使那想再看看他。被从桌子底下拖出来,剑穿胸。然而并没有立即就死,而是苟延残喘地陷入昏迷,最后被人绑石头沉入湖中。
抛尸方式与云玉所说别无二致,这湖底下,不知有多少含冤亡魂。
沉湖时候被冷水激得清醒瞬,眼看着波光粼粼湖面离越来越远,身上绑石头使更快地下沉,坠落到湖底时候切人间声音都消失,浑浊湖水混着激荡起沙子,水草纠缠着残破长袍,耳边只有汩汩沉寂水声。
在水底缓慢无力地挣扎,绝望与怨恨附骨之蛆样啃噬着残存心智,像涨潮时汹涌海水,滔滔浪潮……
为何杀?
所有记忆踏着温柔脚步奔涌而归。
笑笑:“没事儿,回来。”
秦风坐在对面,像个漏气河豚样瘫下去:“哎呦操,吓死。”
师公说:“亏有人给你喊魂,要不然也得去北安捞你去。”
阵脸疼,伸手摸才发现左半边脸又烫又肿,肯定是红片,莫名其妙:“你们刚才谁打?”
那人仍旧固执地伸着双手,发出声声绝望呼唤。
就像被踏碎心肝,仍然要挣扎着去捧地上汪血。
迷迷糊糊地想,好吧,听你。
两种声音交织在起,愤怒与哀求,绝望与呼唤,喧嚣又寂寞,终于随着湖底沉默水波,都飘散远去。
又堕入无边黑暗,似死还生。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阿舟!”
“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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