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又说:“你也不是现在你。”
心里咯噔声。
他环顾四周,补充道:“那时屋顶很高,有雕刻着花纹轩梁……镜子也斑驳凸凹,那时束发坐于镜前,你像现在这样站在身后。”
站在他身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样?”
他点点头。
……哦,不是要女装啊,白高兴场。
他对着镜子静静地坐着,没有回头,开口道:“吵醒你?”
说:“没有,自己醒,”低头往床下看,“你怎又不穿拖鞋。”
他没说话,趿拉着拖鞋迷迷瞪瞪地走到客厅,把拎着那双拖鞋扔到他脚底下,头栽在他肩膀上:“把鞋穿上,地上多凉——干嘛啊,大晚上梳头。”
他抬手摸摸头,轻声道:“梳完,你困就回去睡。”
是摸到旁边没人才醒。
心说云玉这人哪去,估计是半夜躺无聊出去溜达溜达,揉揉眼睛,打算顺便去趟厕所,结果刚坐起来,就看见云玉坐在客厅镜子前面,背对着,下下地,慢慢地梳自己头发。
没出声,就那坐着看他大半夜对着镜子梳头,好在镜子里他脸神色如常,万镜子里也是团头发那可就吓人……
有点瘆得慌,摇摇头,对着他背影愣神。
所以他为什大半夜起来梳头?
小声叹口气,说:“那时是什样?”
云玉眼中闪过丝迷茫,半晌摇摇头:“说不清,但知道定是你,又不完全像你。”
心里忐忑更加浓重,捏紧他肩膀,他抬手覆在手上拍拍:“怎?”
把另只手也盖在他手上,像个严严
摇头蹭蹭他,搂着他脖子,把自己头搁在他头顶上,俩脑袋摞块儿视觉效果十分惊悚,说:“没事儿,正好没抽事后烟呢,起来补根。”
觉得不太对,他居然没问事后烟是什,肯定是有心事。
亲亲他脖子,问他:“怎啊到底?跟说说。”
云玉看着和他在镜中影子,轻轻地用手去摸,指尖触着冰凉镜面,像雾里看着花。
他说:“偶尔能看到些画面……透过这面镜子,这里不是现在样子。”
双鸭山那儿有时差是咋啊?
眯眯眼睛,想看他下步干什,结果发现他直在有搭没搭地梳头,像是有心事,也就是他发量多,要是,梳这长时间,头皮都能盘出包浆,就在都快看睡着时候,他突然抬起手,把头乌发挽起来,然后……扎个高马尾。
:“……”
啊???
他接着伸手取根簪子,然后在头顶上结个规规矩矩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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